舒恒停下牛车,拨开人群挤进去,看见铺子的草棚上,一把卷刃的大刀稳稳钉在正中,上面挂着一张纸条,当中,是用鲜血写就的一个大字:“死。”
血迹已经发黑,杀伐恨意扑面而来。
罗大壮说,今日一早起来,这把大刀就钉在这里了。
看看舒恒掉在脖子上的胳膊,隐隐渗出血色,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缘由。
罗婶子说:“舒恒,你家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要帮忙,可得直说啊。”
舒陈氏有些慌乱:“当家的,莫不是那群逃了的土匪?”
舒家向来与人为善,在这条长街上,极具好评,会有这样的东西找上门,除了昨日漏网的那几个土匪,还能有什么人?
舒恒回头看去,花止靠在舒烬腿上睡着还没醒,舒恒立刻把东西收起来,说:“小点声,儿媳妇儿身体还没恢复,别让她知道了。”
舒恒领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到远处,讲明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招来一片义愤填膺:
“这些土匪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舒恒,你放心,那些杀千刀的土匪若是敢来,我们一定帮忙,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官。”
“对,咱们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
众人七嘴八舌,舒恒也很是无奈。
西川镇县衙就在这个市集尽头,等闲是没有土匪敢来此骚扰的,没有见识过土匪的众人,都觉得土匪不过是群普通人,不足为惧,但舒恒亲自见识过那大当家的身手,知道不好对付,只能笑着应下,叮嘱众人暂时不要让花止知道,免得她担忧不利于养伤,众人一一应下后,遂散去。
花止本是个很警觉的人,但现在面对舒烬,习惯性的警惕散去大半,加上精力不济,这一觉竟睡得极沉,直到舒烬唤她,才醒来。
到家之后,众人又忙开了,归置东西,收拾床铺,还要准备明日的窝窝头。
舒恒被土匪砍伤了右手,吊在脖子上做事不方便,好在小翠力大勤快,刚好顶上原本属于舒恒的重活,众人都甚是满意,连连夸赞花止有远见。
花止被勒令养伤,别说上山打猎,就连在家里,众人都不让她干一点活儿,无聊之余,便将锻炼计划提上日程,每日早饭过后,就领着舒烬和李兰花在院子里活动身体。
花止检查了李兰花的病,说白了,就是穷病,缺衣少食加上常年劳累,落下的身体虚弱的病根,在舒家待了几天,有粮有肉,心里少了烦忧,面色便明显的好起来。
这日,花止坐在草棚底下看着李兰花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作响,这效率,真是低爆了。
花止前世是不会织布这门手艺的,但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有了些了解,便寻思着改良一下这架织布机,看来看去,只觉得这种垃圾,当真该报废才是。
“不是说让你好好歇着吗,又跑出来干什么?”
身后传来舒恒凶巴巴的声音。
花止无奈的回头说:“阿爹,我没事了,而且,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屋子里太闷,来院子里坐会儿而已。”
“嗯。”舒恒凶巴巴的应一声,那表情,倒是对花止的表现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