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历了一番你来我往的唇舌拉锯战,最终,以花止强势的不肯退让获得了舒家无可奈何的支持,次日一早,舒家老两口刚起身,花止便也起了。
昨日吃了出门太晚的亏,都没有猎到好东西,今天,她打算早点去,装上一筒水,提着竹篮子和长矛就出发。
舒陈氏看她这副架势大惊失色:“儿媳妇儿,你这么早就要上山啊?”
花止随手拿了两个窝窝头揣在怀里,说:“我早去早回。”
这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当然是宁愿赶着亮堂的时候往返,舒陈氏也便不劝,只说,“你等一下。”
舒陈氏跑进厨房,很快的就又出来了,将一个还烫手的鸡蛋塞进花止手里,嘱咐道:“要注意安全啊。”
跟在后面的舒恒说:“随便挖点子野菜就回来,不许往深处走,听见没有?”
花止挥挥手:“知道。”
不进才怪,今天好歹得猎个大货回来。
花止目标明确,一路小跑热身,到了昨日猎野鸡的地方,天光才刚大亮。
再往前走了约两里地,上了一片小山坡,花止又猎到了一只兔子,仔细的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有好些大货才会留下的灌木折倒痕迹,花止便挑选了一个两人环抱的大树,在树底下挖上一个大坑,将还滴着血的兔子用草绳挂在树丫枝上,悄悄的退到山坡背面。
背阴的地方,总爱生长一些喜阴的药材,花止在里面发现了一些能给舒烬用的,便顺手收下,又在附近发现了一棵野桑葚树,感谢山里的大虫,吓得普通老百姓不敢过来,才留下了一树硕果累累。
花止一边摘一边吃,直吃的双手沾满紫黑色的果汁,才又往篮子里装了半筐。
眼看已经日上中天,陷阱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传来,花止不由得有些烦躁,不想空手而归,只能再往远处走些,猎了一只枯瘦的野鸡,提在手里轻飘飘的,一看就没搞头。
“吼”一声愤怒的兽吼传来,惊飞一林飞鸟。
不用看,只需听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花止便知道,猎物终于上钩了,提上战利品,用最快的速度奔赴现场。
一只约摸有二百多斤的黑皮野猪掉在花止挖的深坑里,嘴里叼着半只兔子,奋力的往上跳。
花止这个坑虽然挖得不算很深,但是挖得陡峭,野猪两个前蹄跳上来扒住地面,两个后蹄却没有借力的地方,扑腾了两下,复又掉下去,发出愤怒的嚎叫。
丢下碍事的东西,花止双手紧握长矛,一个助跑、起跳、捅刺,一气呵成将长矛扎进野猪的脖子,任它在坑里扑腾一会儿,慢慢断了气。
这个时候,花止已经找到了几根结实的树藤编好了新的绳索,跳下去将野猪捆上,再爬上来,将绳索绕过一根粗壮的树枝,末端绑上一个大石头,将大石头推进深坑,借个力将野猪从深坑里吊上来。
竹篮跨在胳膊上,长矛别上腰带,花止双手拖着野猪,哼着得意的小曲缓缓往山下走。
舒家铺子门口,舒家站在路口张望着。
罗娘子笑着调侃道:“哎哟,舒烬,你今天都出来看几遍啦?就这么想你媳妇吗?”
舒烬身体不好,是这条街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别说远处,就连住在对门的罗娘子,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见到舒烬一回,今天一天,见得次数比以往半年都多,忍不住就想笑话两句。
舒烬有些红脸,却不明显,只是望着乡道的方向,说:“天快黑了。”
罗娘子笑道:“天黑了怕啥,你娘子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她走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