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她来做什么？

红袖和沈逐月对视一眼，均感诧异。

沈逐月犹豫了一下，就要去开门。

红袖立即拉住她：“你疯了！我脸现在这样，怎么能让她看见！”

她们拉扯的功夫，敲门声又轻轻响了两下。

“不想让她看就先找块布蒙上！”沈逐月撇开红袖又要去开门，“她这大晚上来必然有事！”

“她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见沈逐月如此坚持，红袖自知拦不住，只得转身找了个帷帽戴上。

此时沈逐月已经引着牡丹进了屋。

牡丹一进屋就看见红袖戴个帷帽在床上正襟危坐，不由吓了一跳：“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红袖强笑一声，“倒是牡丹姐姐，这半夜三更的不好好在你房中养病，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牡丹犹豫了一下：“今日早些时候，我听负责伺候我的婢女无意中提起，曾见到萌萌和茉茉在楼里送来给你的胭脂水粉前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红袖微微瞪大了眼睛。

就听牡丹接着道：“妹妹对我恩重如山，我总不知如何报答，虽说未必真有什么事，很可能是我多心……但我思来想去，总是提醒你一声，让你有个提防为好，妹妹你……”

牡丹话没说完，就见红袖忽然奔到梳妆台前，将这几日所用的胭脂水粉全倒腾了出来，满满当当的堆了一大桌子！

然后红袖转头对着沈逐月道：“你来看看，这些有没有问题！”

红袖都没顾上避讳牡丹，显然已经是真急了。

然而沈逐月将那些胭脂水粉一一检查了个遍，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她摇了摇头：“我对医术这方面也不太专业，而且能引起过敏的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还是请大夫来检查一下吧。”

牡丹看她们这情形，红袖头上又戴着斗笠，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道：“可否先让我看看？”

沈逐月大大方方的让到了一旁。

红袖虽不愿意却也没说什么。

牡丹费力的拿起那些胭脂水粉看了看，开始时也觉得与往昔无异。但她忽然发现其中一盒特别名贵的胭脂的盖子似乎有些不同。

那胭脂是专门供给楼里的花魁姑娘的，是以她曾经用过许多回，盖子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摸起来手感非常好，可此时却感觉有些腻腻的。

于是牡丹将那盖子凑到鼻子旁仔细闻了闻，就隐约闻到一股虽然淡，但是有些刺鼻的苦涩味道。

红袖举起那盒胭脂问红袖：“这个胭脂你平时用得多吗？”

红袖扫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看：“当然！”

那盒是最贵的，她每天都会用！

牡丹低声道：“我怀疑盖子上涂有夹竹桃汁液，因为用得多了才会刺激到你的脸，但也不完全肯定，不如偷偷找个大夫核实一下……”

红袖横眉立目：“还核实什么，定是萌萌和茉茉这两个……唔……”

她“贱人”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沈逐月一把捂住了嘴：“多谢牡丹姑娘提醒！我们自会处理的！”

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