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缓过神来,在看到房间里的布置以后也是一愣。
这是一间灵堂?
黑白布条高悬于房梁之上,松散的垂落在地,房中间摆放着一口硕大的棕木棺材,以及棺材四周无数正燃着的蜡烛。
还有棺材前的两个无名牌匾,一大一小,牌匾前三道高香正燃着,显然刚插上不久。
房间中一共三个人,一对中年男女,以及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正绷着脸面对他们。
可这其中,并没有今天开门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婆婆。
她在哪,难道短短的半天时间,她就成为了那魉族的刀下鱼肉?
沉时察觉与自己交缠的那只手已经冒出了隐隐细汗,足以可见身旁人此刻心中的紧张。
对面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露出一副狠厉的神情,“你们是谁?为何夜闯我李府?”
沉时冷声吐出五个字,气势丝毫不褪色于他,“来救你的人。”
徽音立刻接上,“您想必就是李家家主,我们是月门派来解决您家邪祟的弟子,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老妇人听到“月门”二字,双眼顿时亮起了光,“你们是月门的人?月门派人来救我们了?!”
“嗯,”徽音松开沉时的手,试图上前与老妇人攀谈,“婆婆,月门已经知晓了李府的事情,今天我们也......”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大喝一声,“够了,管你是什么门的,都给我滚!”
徽音脚步停在原地,与男人对视,不卑不亢的问,“难道李家主不想把邪祟处理了,你就想一直这样过下去,被那邪祟折磨的生不如死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李家主竖眉冷对她,“我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天的委屈尽数发散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爹因为这件事第一个被折磨死,你不但心中没有愧疚,还阻止人来救我们,你是要我们一个家的人都死干净了才甘心么?!”
躲在桌子下的女人也哭着爬出来帮腔,“是啊,你一人犯的错,却让我们一大家子为你陪葬,李御,我当年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
李家主脸上毫无愧疚,咬牙对面前两人说,“事到如今,我们除了死还有什么办法?它若是知道我们让别人来插手这件事,只会更快的弄死我们!”
“那我们就这么等死吗!”
......
徽音与沉时隐约从他们的争吵声中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这李家的家主李御曾经做了错事,惹怒了魉族的魂魄,如今才被报复到这个下场。
而且这么一看,李御是无理的一方,否则也不会是这副言辞。
她看着面前在争吵的几人,清了清嗓子问李御,“老夫人说的对,李家主,你难道真要带着老娘和妻子在这里等死么?”
“胡说!”李御气的气的吹胡子瞪眼,“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她挑眉试探,“据我猜测,你们如今应该连大门都出不去吧,哪里来的自有分寸?”
此话一出,李御的一张脸彻底耷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