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望着远处胡闹下来的傍晚道,“也没什么,闲来无事就做了。”
并不是闲来无事,她当时做茶点的时候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做什么,后来经过小六一提点,突然想起了柿子。
柿子的寓意很好,代表着“事事如意”,她也希望下山后能事事如意,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有点迷信,但能让她心安。
她现在这条小命就像剧情中的路人甲,稍微一折腾就没了,千万得小心保护好。
察觉到身旁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转过头和他对视,满脸疑问,“怎么了,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他挪开目光,掩饰性的拿起茶点又吃一口。
虽然心中很不愿承认,但他最近似乎从心底里没有以前讨厌这个女人。
她变了,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
茶点很甜,从未有过的甜,他过去十几年从未吃过这种东西。
所以在茶点入口时,他才沉默不语,因为味道太陌生。
他从未想过此生有一天能吃到这么甜的东西,与他过去孤寂苦涩的十几年形成对比。
徽音看他的垂眸沉思的样子,观察了他片刻,突然抬起胳膊,细长的手指离他越来越近。
多年狼性警惕的本能让沉时身体比思考更快一步做出反应。
他直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几天来和谐的假象全部被打断,他满脸警惕,眼中杀意升腾,“干什么。”
“呃,”徽音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尴尬过后指了指他的嘴角,悻悻的收回手,“你嘴角沾上了东西,擦擦吧。”
她原本以为和沉时已经更进一步,最起码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尴尬。
可就像刚才那样的关键时候,他最真实的想法却暴露无疑。
他还是在警惕她,一直都在警惕她,刚才的一瞬间他头顶上的数字在瞬间骤然下降,差点跌到了最底,听到她的解释后才缓缓回归正常。
沉时有顷刻的错愕,察觉到她的失落后,无声放下她的手,擦掉嘴角的东西,转过脸去避开与她对视。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气氛突然变得无比尴尬,徽音心中的无奈大大飙升。
按照他这幅警惕的性格,她以后的路该怎么办啊,不会哪天惹他生气,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咔嚓了吧?
她彻底抓瞎了。
算了,苟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她只是个走剧情的工具人。
一转眼两天匆匆过去,也到了他们该下山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她刚带着东西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多久的沉时。
沉时依旧一身白衣,单手执剑,正站在她房门前,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漠然。
徽音站在门口,上下扫了他一眼,疑惑的问,“你怎么只带了一把剑?”
而且这剑好眼熟,这不是她的相随剑么。
合着这孩子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准备空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