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下如何?怎么就意下如何了?江欢一头雾水,她只听到周公那一段,且正在梦会周公,正在迷迷瞪瞪之际。
江欢道:“老师所言极是。”不管了,老头耳根子软,喜欢听好听话,夸他讲得对,讲得好总没错吧。
陈风垣乐了。他满脸笑意,高兴得嘴上的胡子都在抖动,他连道三声“好”,又说:“既是如此,便由你们师兄妹二人充作为师的使者,替为师去东宁参加陶先生的清谈会!”
干啥玩意儿?
清谈会!!!
江欢一脸懵。
在座的莘莘学子,人中龙凤们,皆一脸羡慕地看着江欢。那可是五树先生陶玉安的清谈会,陶先生乃是隐士界的大名士,大诗人,若是能得其指点一二,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东宁郡离都城足有三百里远。
江欢记挂着太陵江氏的事情没了,为难地道:“老师,学生也很想参加陶先生的清谈会,只怕皇后殿下那里……”
女孩一脸深表遗憾的表情,成功把压力给到陈风垣那边。
陈风垣陷入沉思。确实,小弟子乃是女儿身,又是皇后膝下养大的小郡主,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只怕会吃苦头。
但他转念一向,陶先生博通古今,若能得他指点一二,当受益匪浅,皇后殿下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未必不肯答应,“无妨,且容为师上书与皇后殿下陈情一二,殿下深明大义,想必她会答应的。”
江欢:“……”啊喂,你就不要搞事情了嘛!
可惜陈风垣十分坚持,江欢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姑母那边能拒绝。
次日上课,老头兴奋地告知她,皇后殿下准了他的奏疏,让她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与谢珩等人启程。
是的。通行的除了江欢、谢珩,还有从廷尉卿的职位上光荣退休,前往东宁郡做闲散郡守的大师兄霍宁,以及几位江欢见都没见过的师兄。
江欢:“……”这么赶的吗?下课后,江欢忧心忡忡地往外走,却被谢珩拦住,“三日后一早便要启程了,你上哪里去?”
江欢道:“本郡主要去逛窑子,你要去吗?”
谢珩:“……”少年脸色一变,显然他记起前几日不愉快的倚翠楼之行,缓缓放下阻拦江欢的手。
江欢挑衅一笑。她从谢氏的大门大摇大摆地出去。
琼娘给她传了危急的信号。江欢知道,若非事情真的火烧眉毛,琼娘不会发这样的信号。
倚翠楼依旧如常开门,只是门口迎接江欢的侍从,却一脸凝重,江欢就知道事情不容乐观。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
琼娘迎面而来,开口一句:“江西塬丢了!”
什么?!!!江欢震怒:“丢了是什么意思?”
倚翠楼顶楼的房间里,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侍从。倚翠楼表面是风月场所,内里的骨干成员全是江欢的手下,搜集情报,以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江欢一向谨慎小心。将倚翠楼内外分为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部分。
这样即便有一日,她将倚翠楼的所有下属都撤走,倚翠楼也能照常营业,丝毫不会被人看出半分破绽。
琼娘是首罪,她战战兢兢道:“郡主恕罪,是琼娘失察没有将倚翠楼看顾好,坏了郡主的大计,琼娘罪该万死。”
面对琼娘的请罪,坐在上首的女孩一脸冷肃地道:“你确实罪该万死,我将倚翠楼交给你,却让你管成筛子,不仅让欺霜楼的人大摇大摆地进门将江西塬劫走,还让他们大摇大摆出去了?”
那日从江欢处,将江西塬提到倚翠楼地底下的地牢里,严刑拷打了数日,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嘴,谁知不久就人去屋空,最后留下一封署名欺霜楼主“寒霜”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