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过世前济慈已有十七岁,也有不少媒婆上门,只她一直说想再陪父母亲人些日子,后来也不知与老爷子说了些什么,老爷子便直接宣布由她与未来的女婿接掌白家。如今想来,怕是她当时便有了这想法。与苏北望成婚,便可以忽略了苏北望不是白家血脉的事。
这事本就不复杂,白芷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只是她现在好想睡觉,好在济秀见她没兴趣,也没说的兴致了。
住下的姑娘有四位,从安县而来。家中父母叔伯都是务农的。见识过白家大宅的富庶,便不想委屈了自家姑娘。与大太太说过后也不等答应就带着其他人风风火火的回去了,唯恐大太太让他们把人带走。
几个姑娘年纪都不大,与济萍相差不多,都还没及笄。
人既然已经留下了,总不好在往回送,只能当她们是来做客的。只是几个姑娘不能一直占着济秀的住处,客房那边住着孟文柏又不好安排过去。就只能把人分到双宜院和琪瑶院,让姐妹四个,一人带一个姑娘回去。本想另开个小院子,让婆子过去照看,可那几个姑娘不愿意,只说她们乡下的姑娘粗糙,比不上白家的姑娘。话里话外便是白家姐妹身边都有年轻漂亮的小丫头,而她们只有婆子,待遇不公平。
分到白芷这儿的姑娘叫做白秀儿,是个比较健谈的姑娘。对于多一个人,白芷倒是没关系的,反正院子里除了姐妹的小楼还是有其他房间的,便是前一日她们住在双宜院,也不是住的济秀房间。
只那白秀儿一心想往白芷的楼里凑,白芷便让琥珀带她去看看。
“这是我们姑娘的琴房。”琥珀掀开二楼最南边的珠帘隔断,里面用架子上上下下摆了七八张琴。
“哎,不能摸。”琥珀拉住她即将碰到琴上的手,说“那是孟公子特意给姑娘寻来的,便是姑娘想用都要先净手的。这边架子上的都是我们少爷和孟公子给姑娘送来的。秀姑娘若是想用琴,便用琴桌上姑娘常用这便是。”
“我才不用这讨好别人的东西,我娘说了这都是勾搭男人的。”琥珀心道乡野之人,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只带她把房间挨个逛了个遍,只除了白芷的卧房。
等那姑娘丢下一句:“也不怎么样么。”然后扭着腰出了小楼后,琥珀去找了锁将楼梯和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
白芷放下书笑着问她:“若是我要用怎么办,一个一个的找钥匙去开?”
琥珀皱眉想了一下,还是倔强的说:“我会收好的。”
“她既是客人,便只当她是客对待就好,哪有主人把门都锁了,像防贼一样的。”
下午,琥珀找了一圈小姐妹聊天,发现就她们姑娘最倒霉,旁的三位姑娘都规规矩矩,只她们这位是个活祖宗。而后济秀听说了,又特地跑来调侃她,只说她脾气好,如今倒看看能有多好。
白芷自然不关心这个,现今孟文柏可是来了,就在这个宅子里,至于什么安县的表姑娘堂姑娘的,她才不管呢。
晚上,琥珀拿起白日里白芷看的那本书,只见那书立刻便散架了,吓了她一跳。等她捡起来,不由得咬牙。哼,居然趁着她带着那秀姑娘逛小楼的时候,偷拿话本子,还用《列女传》的书皮挡在外面。姑娘,你好样的。
之后几日,白芷都在楼上给济暖写字帖,白秀儿几次找来想让白芷带她在宅子里转转,都被琥珀挡了回去。姐妹们聚会,也被挡了回去。至于原因,琥珀只能说姑娘们只要见到白芷就要调侃几句,她家主子害羞了。
这日,姑娘们正围在一起做绢花,是住在济秀那里的姑娘提出的新做法。白家兄弟们下了课过来找济秀看戏,本是上次从山上回来时济秀自己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