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却拦住她说:“姐姐今日的口脂颜色似乎有些重了,倒与衣裳不配。那红色的蝴蝶簪子也看着怪碍眼的。反正时间还早,不若我再等等,姐姐重新梳理一下。”
白芷笑着看她的眼睛,怕是有些没底气,眼神还躲闪呢。
白芷突然跌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爬起来:“哎哟,我这突然头晕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日傍晚我听说妹妹先回来了,本也想去瞧瞧的,奈何突然就头晕,刚刚也是。劳烦四妹妹等我这许久,今个我怕是不能出去了。”
白凤娇咬了咬牙眼里隐隐有了水汽,还是跟白芷告辞回房去了。
琥珀将那绣花篓子重重的放在雕花木凳上,过来搀白芷,一边嫌弃的说:“也不知这四姑娘怎么想的,竟想让姑娘陪她披麻戴孝。看她那一身丧考妣装扮,跟戏文里女鬼似得,若是被太太们看见了,怕是要被罚的。”
白芷阻止她:“莫要口无遮拦,四妹妹的父母亲可是三叔三婶娘。”
“是是是。”琥珀马上双手合十,赌气似的说:“来往的各路神仙明鉴,刚刚琥珀说的话当不得真的,请保佑我家老爷太太们长命百岁。”说完去柜子里翻药膏来给白芷涂,刚掀开裙子就倒抽了一口冷气,白芷刚那一跤可是实打实的。
“我原只知道话本里,会有那心术不正的女子伤害自己陷害他人。如今,倒是小姐也要这般与人做戏,这膝盖都紫了。她一个庶出的,何必小姐这样费神?”
白芷叹了口气说:“一家子姐妹,不想伤了和气。她也是可怜,想拉个人与她一道。可是她再不济,还有三叔在呢,总归是亲父子。我却是不行的,祖母老了,无论日后叔叔伯伯哪个当家,我都是寄人篱下的隔房姑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厢,凤娇回到房里,便又伏在床上哭泣。半晌,丫鬟洗了帕子来给她擦脸。
白家人的长相甚好,女儿娇男儿俏,姐妹中凤娇颜色最为艳丽,若以花喻便是那盛开的芍药,可性子却像极了水仙,离不得水。此时衣着朴素,未施粉黛,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我原以为,姐妹里面数我二人境况最为相似,她与我平时又要好,本该是一条船上的。往日里瞧她待我甚好,想不到竟也是心里藏奸的。她就是瞧不起我,心里定是想着巴结太太呢。”
凤娇越说越气,忍不住又哭。旁边的丫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三姑娘再没有父母照看,人家也是嫡姑娘,如今自家姑娘发了昏,想让隔房的嫡姑娘给一个姨娘带孝,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再说自家这姑娘的生母也委实受不起啊。
“姑娘,那四姑娘的生母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