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身具两国皇室血脉,无论以后战况如何,上位者都容不下他。”可他毕竟是太子唯一的血脉,自己那死于巫蛊案的妹妹和外甥唯一的后人。这孩子,无论如何不能死。国舅爷的心中此时产生了一种使命感。
三个月后,谷国灭,北燕二王称帝,建国号天旷。前朝国舅献玉玺,封安乐侯。天旷五年安乐侯崩,天旷六年冬月帝薨,其子即位,国号旷元。
二十年后,旷元十四年,豫州横县
国家易主之后那是百废待兴,短短十几年,经济也算是上来了。在横县这个小地方,有三家大户是谁都不敢惹的。知县柳家,粮商沈家和布商白家。而说起这白家,就不得不说说这街头谁都能说上几句的“白家七姝”。
“我们家只有六个姐妹,哪来的七姝啊。怕不是把我们的小七郎,当做了女娇娥?”说话的男子十三四岁上下,正在变声期,嗓子有些哑,手拿一把折扇,故作风流的在姐妹们面前调侃。
“七郎是不是被当做女娇娥我不知道,但是明郎你明天交不上功课要挨板子,我却是知道的。”白三姑娘白芷笑着打趣他:“你这般调侃七郎,当真不怕柳家外公罚你?”
白济明闻言耷拉下脸,将扇子在自己头上敲了三下,然后走到亭子外面,对正坐在地上下棋的兄弟做了个揖,说:“七郎,哥哥错了,原谅哥哥这次吧。”
那正在下棋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穿着绛紫色袍子,容色秀丽,像极了女孩子。抬眸瞥了他一眼说:“我记得我比你早出生一个时辰。”
“不不不,七郎你记错了,我是早你半个时辰出生的,晚你一个时辰出生的是培郎。”说着将手指向正在与七郎对弈的少年。那少年抬起头,容貌与他出奇的相似,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哥哥白济培。
“明明就是最小的,却总是想当哥哥。”这句话一出来在姐妹间又是引起一阵哄笑。
白济明有些难为情,正想着怎么找回面子,却看见迎面正走来一窈窕女子“哎,那不是樱桃姐姐。”
樱桃走进亭子,向在座的列位行了一礼,笑吟吟地说:“姑娘少爷们好雅兴,这天气啊正合适吟诗作对呢。”
白芷将面前的果盘换了一盘子点心,又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上茶水。起身到樱桃身旁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坐在凳子上,说:“既然如此,樱桃姐姐不妨也与我们一起做些雅事,正好今天有新鲜的樱桃,我记得姐姐最爱这个。”
“可是不巧了,老太太让我过来请四姑娘过去说几句话,现在就得过去了。”
“既是祖母叫的,那是不能耽误,姐姐先去,我给你留着,晚些时候姐姐忙完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白四姑娘站起身与樱桃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亭子。至黄昏,白四姑娘都没有再回来。众人见天要黑了,也都准备回房用晚饭。各人的丫鬟小厮也都拿着薄披风早早的等在不远处,等主子过来就跟在后面回去。
白府中,所有女眷各有一个丫鬟,所有男子各有一个小厮。刚刚那樱桃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在府中比较得脸。而白芷的丫鬟名唤琥珀。此时正站在她身旁小声说着话。
“四姑娘从老太太那回来好一阵儿了,像是一路哭着回来的,一回来就躲进房间里哭,怪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