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家分晋以来,诸侯争霸。关东六国各种手段尽数施于敌国,诸侯之间各种龌龊不断。期间时有子弑父臣弑君的事情发生,诸国之间早已结下不共戴天的仇恨。却终归能够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之下,时常联合又反目,反目又联合。而在这更甚于利益的亡国危机之下,各种小的隔阂根本就不足以分裂六国联合之势。纵是偶尔有细作能够成事,也影响不了大局。”青年摇了摇头,对封昊说道。
“哈哈哈哈……”封昊顿时陷入了自嗨的模式,边对青年摇动食指边摇着头,一脸鄙视的嘲讽道:“尿不远说明你短,尿不准说明你软。不要用你那凡人的智慧,来揣测我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的高度。”
“那不知小兄弟有何高见?”青年没有因为封昊的嘲讽而动怒,他已经看清了这就是封昊的性格。知道这不是出于有心,完全是发自本能。所以自动略过了封昊癫狂的举动,问出了自己的所想。甘罗在一旁竖起了耳朵,他也很想知道封昊到底有什么计策可以扰乱六国合纵。
“可以建立一组织,专门培训他们学习关于关东六国的知识。然后让他们打入六国内部,长时间潜伏于六国境内。专职做打探情报的工作,必要时可以行刺诸国要员,及时破坏其国家之间的联合。也可以制作假情报与各国间传递,消磨他们本来便没有多少的信任。相信只要有几次联合被破坏,再想联合就要耗费十倍的力气。大秦也就可以在这期间做出不少的事情。”封昊完全就是把后世特种兵的模子照搬了过来,不过他认为这样就足以了。此时各国之间的离间之术,也不过是巧舌雌黄,基本上完全就是靠一张巧嘴来说服诸侯。这如何有造成既定事实扰乱诸侯的判断,来的更有说服力,毕竟很多时候诸侯们更相信事实。
“这跟派臣子去离间诸侯有何区别?如若再有人能够同挂六国相印,相信压下些许不和之言,在大势所趋之下也是可以的。”
“当然有区别,派臣子去离间。终归只是陈述利益关系,以未来不可见的损失来恫吓诸侯。很多时候即使说的再天花乱坠,也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朝臣但凡有明智之士便可将其戳破。而派遣细作造成既定的事实,已经吃亏的一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各国几百年的积怨,短时间内当不会轻易联合。若真出现这样的机会都不能抓住,大秦也不用再图谋关东了,安心固守函谷关也当有百年昌盛。”
说完封昊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下午还有好几本账要算,就先走了。”说着给了青年一个你自己去反省的眼神,拉着甘罗走出凉亭。
离开凉亭后,甘罗问道:“刚才的青年当不是凡人,不知道子平你怎么看?”
听到甘罗的话,封昊突然有一种“元芳你怎么看”的既视感。突然很想回一句:子平站着看。不过想想甘罗即使智商能突破二五零,也绝对不能理解这句话含义。便心里不禁有些戚戚的说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啊,我刚才那么嘲讽他,他都没有动怒而是关心我要说的见解。能有如此胸襟的人,即使现在不是身居高位,将来也必定能够身居高位。毕竟,站在最顶层的那些人,不一定得有多高的才能,却必须要有能容纳一切的胸襟。”
“受教了,子平见解果然高明。”甘罗也是聪明人,稍微一想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于是对封昊微微的拱了拱手。
“不要拍我马屁,对我来说不过吃饭饮水一般的简单事情。你再这样我会骄傲的。”
“……”
回到了自己的帐房里,原本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摞账本。说是账本,其实就是竹简。蔡伦是东汉的人,自他之后才有的可供书写的纸张,这个时代哪里有纸去。不过这个时代却已经有了墨。
由于在竹简上用墨书写东西,墨不易渗透进竹片里,墨渍很容易脱落造成书写的东西凭空消失。于是对于一些重要的文学言论,当然是要用刻刀刻到竹简上才不容易因为意外情况而遗失,这也是这个时代刻刀要比墨更盛行的原因。不过对于账本这样不太重要,而且经常要更新的东西,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毕竟一卷竹简本身成本就不低,再加上流水账的书写形式。一个月的账就能轻易地堆满一个屋子,这也造成了算账先生核算完总账后,基本上就是留下总账本,原来的流水账便会除去文字,竹简会被回收二次利用。
于是墨这东西便在账房里盛行了起来,一是书写方便,二是回收方便。若是用刻刀的话,书写又慢,用完回收时便要用刀将刻痕削平。竹简本来就不厚削个两三次之后也就不能用了。
这就为封昊快速作业创造了条件,算术本来就是他的强项。用时半小时算完了下午的账。摊开竹简等待墨渍晾干的时间,封昊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