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丁燃的父亲是宗门二长老,独自占据着一座山峰,丁长青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儿子和那些宗门弟子挤在一起,于是父子二人干脆二一添作五,山峰一人一半。
整座山峰上面长满了梨树,每年花开都是满山雪白,犹如天降大雪,所以就有了梨花峰这个名字。
将刘烁和夏剑打发走之后,丁燃回到了梨花峰。
一个人沿着开满梨花的小路缓缓前行。
过去的点点滴滴如浮光掠影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说是不心痛,那是假的,毕竟他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这种痛,当真比刀剑加身还要痛彻心扉。
不知不觉,丁燃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正准备进入院子,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震得人耳膜生疼,“师弟,你回来了?见到宋师妹没有?”
一个皮肤黝黑,比丁燃高出足足两个脑袋的壮硕少年向他跑了过来。
由于身材魁梧,少年跑起来感觉整个梨花峰都在颤抖。
丁燃看了一眼憨厚少年,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好似全部找上门来,他嘴唇颤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微笑着喊了一声,“师兄...”
憨厚少年是丁燃父亲的弟子,名为陈苦,他父亲陈松峰和丁燃的父亲丁长青关系莫逆,彼此都是过命的交情,亲如兄弟。
丁长青一直没有弟子,看陈苦资质不错,于是就收了他当弟子。
今年十六岁的陈苦已经是凝气九层的修为,实力在宗门凝气弟子当中也处于上游水平。
陈苦性格憨厚,但是并不傻,他看到丁燃手臂上的伤口,脸上满是怒火,好像是一头暴走的凶兽。
“师弟,究竟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师兄,我给你出气。”
陈苦和丁燃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把丁燃当做亲弟弟护着,自然见不得丁燃受半点委屈。
丁燃看了一眼陈苦,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没心没肺对自己好的师兄,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他踮起脚尖拍了拍陈苦的肩膀,笑道:“没有的事,只是不小心划伤了,已经敷了金疮药,很快就好了,更何况在宗门谁敢欺负我,只能是我欺负别人!”
“师兄,做好饭菜没有,我可是饿了。”
陈苦闻言,脸上的怒气消了几分,他知道丁燃肯定没有说实话,不过既然丁燃没有说,他也没有刨根问底,他知道丁燃脾气倔,如果他不说,你不管怎么问他也不会说。
只有自己找机会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了师弟,一定要把这口气给丁燃出了。
随即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呢,今天我可是做了你最喜欢的金鼓鱼,走走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你一说我都饿了...”
丁燃心中感动,笑骂道:“憨货师兄,你就不会自己先吃啊,没必要每次都等我回来才吃。”
陈苦挠了挠头,“嘿嘿,习惯了...”
……
“师弟,你走太慢了,来,我背着你...”
“不行,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说我欺负你,不过既然你说我跑得慢,那我们就比比谁先到...”
“师弟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师兄,你跟我站在一起,我数到三,咱们就开跑...”
“嗯...好...”
“一...三...”
丁燃直接从一数到了三,然后撒腿狂奔,两条腿跑得跟车轱辘似的,浑然不像一个受伤之人。
“师弟,你耍赖...”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向着远处的院落跑去。
伴随着的还有丁燃奸计得逞的大笑声响彻整个梨花峰。
......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丁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强行驱赶走脑海中关于宋林晚的画面,他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既然撂下了狠话,就要撂彻底,不能半途而废,这不是我丁燃的性格,无论将来的路有多难走,我一定要成为强者!”
“赌气也好,不认命也罢,在修真界,强者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人的尊敬,弱者只会任人欺凌!”
想到这里,丁燃还是准备从自己的丹田下手,毕竟让自己获得丁乌龟称号的罪魁祸首就是丹田内的那颗种子。
不对,现在应该是小树苗才是。
“既然父亲的灵力无法触碰那颗小树苗,我自己的总可以吧?”
丁燃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灵力向着丹田内那颗小树苗游去,小树苗长着淡黄色的杆子,五片翠绿的树叶生机勃勃,看上去煞是好看。
很快丁燃的灵力就将小树苗包裹,然后他尝试操控灵力将小树苗拔出。
一个时辰后,丁燃气喘吁吁,不是累,更多是被气得,因为那一株小树苗依旧纹丝未动。
他有些绝望。
想到自己两年后会受到王辰的无情羞辱,以及面临着英年早逝的结局。
丁燃越想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躲在老子丹田里不出来,是准备生蛋产仔么?”
“他娘的,我...我和你拼了!”
眼见小树苗依旧不为所动,丁燃翻箱倒柜拿出一把菜刀,对着自己的小腹就要切下去。
可是刀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皮肤的时候,丁燃喟然一叹,“算了,我和一根小树苗置什么气,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紧接着他就苦口婆心道:“树大爷,树祖宗,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出来吧,我可不想死啊!”
丁燃算是对小树苗彻底没辙了,他随后把菜刀一扔,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房顶,唉声叹气。
可就在这时,他丹田内的小树苗微微一动,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手中好像是握着一个什么东西。
丁燃抬起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自己的眼前,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此刻他的手中有一根三尺来长,一指粗细的黄色棍子,上面还有五片翠绿的树叶,就像是从树上砍下来的普通树枝一般。
“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