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灵悦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容来,轻声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前也曾在杨氏族学这边启蒙,不曾想竟让初级启蒙班的杨家弟子中了毒,所以已经被山长请离了族学。回到徐家后便被父亲责罚,暂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来之前其实已经使人调查了一番的杨舒慧,轻描淡写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前几日回城时在城外无意间碰到,得了她的一些帮助而已。”
帮助?你确定?
对于杨舒慧所说的,小瑛并不怎么相信。当然,按着那位天佑女徐茜宜那善良的秉性,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那位对于所有原住民而言,就是一传染源,谁遇到谁倒霉。尤其得到她的帮助,之后不付出点沉重代价,那才叫见了鬼了。
“三姐姐,那个徐茜宜,上次差点点害我全身起红疹子,她怎么可能帮到三姐姐你?”小瑛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虽然不是很清楚杨舒慧这位隔壁耳房家的三堂姐,有些刻意的示好,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并不影响小瑛就之前的发生的小意外,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小九,上次那事儿我也听说了,真的只是意外而已。”杨舒慧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得体的微笑,“而且那徐茜宜也已经受了责罚。小九你若还不解气,我让她再给你赔个不是,可好?”
“……”
当然不好!
小瑛抿了抿嘴,歪着头看向杨舒慧。
两辈子为人,小瑛其实最是不耐烦的便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慷他人之慨的“老好人”。刀子没捅在自己个儿身上,不知道痛,就这么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轻飘飘地说上两句对自身无关痛痒的话,就要求受害一方要大人有大量,以德服人,别斤斤计较。
凭什么?!
只不过一时间也有点拿捏不准,杨舒慧究竟站在怎样的立场上,为何要这般多事,当这和事佬。之前那次意外,小瑛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要求将徐茜宜怎样。徐茜宜所受到的所有责罚,不管是被闻讯匆匆赶来山长甚是果断地直接逐出杨氏族学,还是后来被徐家大家长送至城外庄园静思己过,都跟小瑛没啥大的关系。
难不成……
不过须臾间,小瑛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小瑛抬手指着站在身旁的徐杨灵悦,用一贯慢悠悠地说话语调,开口道:“我知道,那个徐茜宜是灵悦的妹妹,那天我没有长疹子。小依吃了那蛋糕,长了好多红点点,应该去卜家道歉。”
听到小瑛这般说,杨舒慧也明显楞了一下,转念间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地怒上心头。口口声声说什么一直心存内疚,想要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却始终找不到机会,所以只求一个能帮着牵线说合一二,对其中的关键却是只字未提。
那次意外,除去不小心着了风寒的杨奕安外,小瑛是唯一一个不曾中招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