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想不到王妃竟如此看重我,着实让人动容……”
夏青遥故意动容出几滴眼泪,状似不经意道,“前儿我还听宸王世子说过,王府中不论是长史还是尚太医局中众人官职的任命,都是王爷吩咐呢,不想这次却是王妃开口。”
夏星浅脑子转得快,当即点头道:“看来王妃是在王爷跟前过了明路的,王爷如此也是认可了你的医术。”
看向夏子明,夏星浅拱手恭敬道:“上次宸王二公子亲自准了父亲官复原职,如今王爷与王妃又提拔三妹妹做了院判,咱们家可算是彻底摆脱了采石场,当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我怀疑你是在嘲讽我!
夏子明额头上青筋直跳,强忍怒气才没失态。
她夏青遥一个女子,一跃成为王府“尚太医局”的院判,院使之下就属院判最大,夏青遥能做院使的副手,而他却只是官复原职,继续做一名太医。
他做长辈的,却成了晚辈的下属,且这个晚辈还是个他“换”来的毛丫头,毛丫头还是偷学的医术。
人偷学,都比他钻研了一辈子的强……
这么一想,夏子明都觉得心里郁郁的团着一股气,便是深呼吸几次都不能散发出去,恨不能让夏青遥在他眼前赶紧消失才好。
夏王氏最是了解自家夫婿的脾气,见他神色哪里还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青遥也是的,既然在宸王府混的还不错,与王府世子和二公子关系也好,怎么就不知帮你父亲也说说话呢?现在你反倒成了你父亲的上司,这官你还能做得下去?”
她为何做不下去?她不只能做得下去,心情还特别舒畅。
夏青遥暗中腹诽着,面上怯生生地道:“母亲这话说的,任命我为院判之事,我也是才刚知道的。”
“何况咱们家从前一直是因罪流放青州,我回到京城至今,心底里还只当自己是罪臣之女,只能在宸王府规行矩步,能够在医治王妃上不出错,不带累全族,都已经满足了。又哪里会想到这些?”
“你便是找借口,若是你有心,在王妃跟前为你父亲美言几句,你父亲难道还做不得这个院判?哪里只是官复原职而已?”夏王氏不满道。
夏青炎也道:“就是,这就全看有没有心,若是我站在你的位子上,一定会先进言想办法让父亲站上高位,你不是说你才刚去镇远侯府研究了新药,又为靖王诊治了吗?这么一层关系你不用,抛头露面都白费了,你还不如让贤,让父亲做这个院判,你在家好生待嫁。”
此话一出,就连屏风另一侧的夏老太太也来了精神,在二婶三婶的搀扶下快步出来,连连点头:
“青炎说的对,你一个姑娘家,就要老老实实在家做针线,你说你抛头露面的,叫人说起来丢人不丢人?当初在采石场你就偏往那赤脚大夫跟前凑,如今还不肯听话。”
被夏家人连珠炮似的训斥,夏青遥再好的脾气也被激出怒意来。
“赤脚大夫?实不相瞒,这次治疗宸王妃,用的还就是赤脚大夫那学来的本事。”
夏子明闻言,觉得夏家的医术受到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