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
李悠宅是走路回去的。
他骑不了单车。
两条胳膊差点被刀姐用分筋错骨手活活拧下来,屁股上也挨了栗子十七八脚,要不是危急时刻越枫舍命相救,估计自己的头发都会被那几个女人拔光了。
当他在电话中对林小羊愤怒地咆哮时,对方在咯咯娇笑之后,轻飘飘嗲了一句,“悠宅君,昨天是愚人节呀!”
又是愚人节……
李悠宅在昏倒前把电话挂上。
怪不得昨天在走廊送自己时这丫头笑容那么灿烂。现在和解协议也签了,我特么,让自己上哪儿投诉去。
看在对方给自己打了一份青椒肉丝的份上,李悠宅忍住了奔向实验室,将那一老一少痛殴一顿的冲动。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越枫向大家暗示了一个消息:屈教授后台很硬,据说联盟总部的秘书长是他女婿。
所以,刀姐和李悠宅两人一致决定,愉快地认了这一次栽。
……
谢绝了越枫和夏绿的同路邀请,李悠宅想一个人走路静静。
今天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先是蜘蛛和蟑螂好好地挂掉,然后自己的单车疯了一样胜过人家的跑车,再接着是自己因为安检异常被当做病毒抓到实验室切片……
这还没完,好不容易要给刀姐一个惊喜,昨晚手机上明明显示的C级病毒却莫名其妙地变成F级病毒?
以上种种,绝对不用偶然现象来解释了,直觉告诉他,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但这只手究竟在哪儿?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悠宅越想越头痛。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他像一个身心掏空的稻草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遥远的地铁站。
……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
李悠宅身心疲惫,连花生米在跟前拼命地摇尾巴都没有看见。
开门,灯没关,衣服也没换,就立刻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墙壁上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仿佛在一点点驱散他的疲倦。
……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李悠宅哈着气从床上爬了下来,一定是房东给自己送什么好吃的或者提醒自己关灯,他把门打开,没见王奶奶皱巴巴慈爱的面容,而是一个栗色卷发笑容很甜的女孩子,是个陌生人。
房东夫妇的孙女外甥女他都见过,没这么漂亮的,这女生像个东西混血儿,中国人的皮肤,西方人的鼻梁,眸子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烁着蓝绿辉映的光芒。
看见李悠宅一脸懵逼的表情,女生忍不住又扑哧笑了起来,“我叫风菱,今天刚搬来,请多关照!”
说着伸出一只白嫩的手。
这女生还挺大方,李悠宅自然不能小气,很有风度地握了握她的手。
“我的朋友都叫我菱菱,不是铃铛的铃哦,是菱角的菱,菱角你吃过吧,味道很燃的,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李悠宅。”
对话多的女生,他一向很简短。
“李悠哉?悠哉悠哉,你名字好休闲哦。”风菱掩口而笑。
“是悠宅,宅男的宅。”
“哦,悠哉的宅男,那……”
发现对方越来越有话痨的迹象,李悠宅立刻暗示性地打了声哈气。
女生很识相地接受了信号,“不打了你休息了,有空再聊。”
“好。”李悠宅把门轻轻带上。
刚在床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门又敲响,李悠宅开门,依然是哪个叫风菱的女生俏生生站在门外。
“悠宅哥,对不起,能借你烧水壶用一下吗?今天搬得匆忙,忘了买了。”
有研究表明男人对美女的包容度是对丑女的二十倍。
“没事。”
李悠宅忍住内心的咆哮把壶子递给她,哈气连连地问,“那个铃铛,哦不菱角菱菱,你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要借?”
风菱咯咯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有趣,谢谢啦,暂时没有了,如果有,到时再向你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