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娜喘着粗气跳跃于树与树之间,亟域毫不留情砸在树干上,将所有泉娜原本可踏足的枝枒提前电焦烧断。
当香提说出那句话,泉娜随即明白香提打算做什么,她果断拖着麻痹的身躯强行拉展绳索冲出雷电的包围,当下耗尽所有晶语力催动黑域在身后制造一片片纯冰冰墙,勉强拉开她跟香提的距离。
耳垂隐隐有焦热的感觉,耳边与眼前全是电光炸裂的声响和白炽光芒,泉娜暗叫不好,她已经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前进方向,香提的攻击更是完全锁住她的路径──就像先前泉娜对香提做的,只是这次,香提显然不怀好意。
哪里惹到香提了?泉娜边跑边回想,她天生跟这种女人过不去,以前在边境市看低她的都是这种女人,天真可爱不谙世事、恃才傲物眼底只有自己。可是不喜欢是一回事,表现出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
在人心险恶的环境里长大,泉娜早学会客观待人。
因为零刃跟她解释过香提在沟通上的难处,她已经尽可能不针对香提、不拒绝香提,甚至努力不在乎香提跟零刃之间的亲密──那是零刃的事──所以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零刃说过没事的,明明说过没事的,她才会愿意相信……
电在树与树之间形成白光般不断闪动的电网,泉娜瞇着眼踩踏撑不住她重量的枝枒使尽全力往树梢爬,可眼前电网不断收缩延伸,再往上最终也只能勉强踩着树顶,她以前从来没试过,不敢确认会不会失足摔下。
没有人护着她,耳边没有风脉无法呼求救兵,零刃也不会来。
一道雷电擦过她的手臂拉出一条血痕跟烧灼感,泉娜咬紧牙根忍住痛苦,旋即更多的白光电掣,她艰难地闪掉炸在脚边的攻击,手却白白多了好多道烧伤。
“呜!”痛觉与疲倦感蔓延至每根神经,泉娜用力呼吸试图争取最多的氧气,纵使眼前被电网包围、后头有始作俑者追逐,她仍不愿放弃希望。
她身上还带着绳索,只要冲至树顶逮到机会从电网中逃出来──
“嘿,泉娜,妳知道为什么我要追妳吗?”香提的声音忽远忽近,恍如噩梦的呼唤。
泉娜不说话,靴子踏过嫩芽枝干滑了一下,继续找空隙钻。
“不要跑嘛!姊姊跟妳说点话呀!人家跟零刃认识那么那么久,从来没看过零刃对一个女孩子那么上心耶?”香提笑说,声音伴随奇怪又愉悦的语调起伏着,“妳喜欢他对不对?可是他从来不开窍,根本不了解他的举止吸引多少女孩子,真苦恼,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还在巡回法庭时,曾经有个女孩子喜欢零刃,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妳知道她后来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