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提轻咬朱唇,面有不甘,“你对谁都很好,就算我真的犯过错,现在我过来给你道歉,难道真的不能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吗?”
嘴里柔声劝解着,当香提的视线与零刃挂在左耳的坠饰对上,她的心乍然凉了半截。
“雅颂的命只有一条,不是妳道歉,她就会复活。”零刃说,“准备进林子了,我相信妳的闪躲能力,重点在攻击残戈,妳可以阻止泉娜攻击,但只是阻止而已。”
抬脚踏入冰枫叶林时,零刃将背留给香提,因而疏忽了听到此番警告后的香提,剎那间杀意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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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娜站在冰枫叶林数一数二高的枫树顶层,目视能见百里,包含那座烟尘漫漫的永冻湖。她仅好奇地歪头看了眼,手掌攀在粗糙树皮上维持平衡,过了数秒复又把专注力移回脚下。
倏然,一股麻感窜至指尖,她惊得放开树皮,指尖的痛觉不容她忽视。
泉娜惊疑不定地盯着枫树看。
“别看了,肯定有问题。”残戈的声音自她下方一点的树梢端传过来。
“这是?”泉娜面露不解。
“手会麻,大概是电。木头一般不导电,这只能是某人的晶语术。”残戈解释,“零刃绝对不会这招,是谁干的显而易见。反正小心点就好,我们先把不会晶语术的那位打残。”
泉娜对残戈的说词表示不悦,“什么打残……那是你哥哥。”
“妳想说那是妳未来老公吧?”残戈大笑,“不打残他就会打回来,妳以为妳一个人能拉住香提?我可不确定……”
只要认真谈战斗,残戈基本不听人话。泉娜被前面那句堵得想打他,但考虑大局姑且收手认同残戈后半部的说法,“我们其中之一还是要能阻止香提骚扰啊,不然怎么专心致志针对大哥?”
“她的确是问题,而且我们对她的晶语术不了解。”残戈伸了个懒腰,话锋一转自信地笑了两声,“没关系,我自有招数。”
泉娜没吭声。
“妳只要记住一件事。”残戈沉声低语,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愉悦,那是计上心头时才有的情绪转变,能瞬间燃起泉娜的热血,“我不能死。”
‘我希望妳能帮我……顾好残戈。’水麟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重如沉金,‘他得好好活着,他一定得活得好好的。’
‘起码在我回来时,看到的是活人。’玄飘第无数次打晕残戈后,严肃地看着泉娜,‘做得到吗?’
泉娜颤了一下,双拳紧握,闭上眼后再缓缓睁开,嘴角上勾。
棕色秀发随风飞扬,一双无惧高处无畏死亡的碧色双眸闪动坚毅神采,她从口袋捞出一圈又一圈残破的麻绳,将其中一端绑在树干上。
她克尽职责守着这份承诺七年有余,绝不动摇,也断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心生畏惧。
“对,所以我会护着你。”她如此响应着,不管是七年前面对金发人儿所作的宣誓、数年前面朝玄飘的应承,还是残戈此刻的提醒,她的态度始终坚定,“绝对不让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