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残戈洗浴后回房,他俩才知道伤口恶化得多严重。数道较深的伤痕如柳叶的形状,但伤口中的体液汨汨流出,切口周遭爬着深红色的痂,看着既丑陋又骇人。
残戈坐在床沿,看着眼前水麟明显黑掉的一张脸,突然觉得很满足。
受伤什么的,他不想摆在众人面前让大家心疼,但水麟这般关心他虽不忍,却也有些高兴。
至少作为朋友,水麟还是很重视他的吧?
水麟坐在木椅边,抱胸瞪着残戈腰侧裂开的伤口,“你很想死?”
此情此景,残戈有些熟悉,彷佛那天他与玄飘在画河郡那栋屋内的对话,玄飘也带着怒气责备他,但他一个字都没想听进去。
“没有,死不了。”残戈摊手,“我真的不知道放着让它们结痂速度这么慢,而且以前跟着兄长训练时也没在管这些。”
“这不是纯粹的刀伤,久弓使用的晶语术是秘域。”水麟微弯的柳眉微微抽动,“玄飘……”
“能别两句不离玄飘吗?”残戈开口阻止道,“他在马上时跟我提过,本来想让他实验看看放着不管多久会好,嗯,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们找医生。”水麟不容质疑地说。
“好。”残戈拍了拍床铺,“你睡吧。”
“我先帮你把绷带缠回来……”水麟拿过方才绕到玄飘房间要的绷带,坐到旁边,拉开布条时顿了一下,“……技术不好,会痛跟我说声。”
冰凉的手触到残戈的腰间时,残戈抽了抽嘴角。
“你的手好冷。”
水麟垂眼,把绷带绕过腰、张开右手接回,轻轻拉扯绷带时很小心翼翼,像怕弄疼残戈那般专心地缠着,“那还真是抱歉。”
“不是让你取暖吗?弄完这个去把手暖一暖,不然小心我等等抓着你睡。”
谁料水麟没有直接反驳,反而问起别的事,“说到睡,我都忘记问你在画河郡时都跟谁睡,玄飘没说我也就没提。”
“所以首先能别提玄飘吗?”残戈插嘴。
“……他是我的副手,你有意见?”水麟说,“回答我的问题。”
残戈在水麟的手轻触到伤口时瞇了下眼,眼袋微抖,“第一天不是被你们劈晕在你的屋子内吗?后来几天我都在爱频恩的墓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