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的玄飘抬脚踢向床头,因着震动伤口被拉扯的丝丝疼痛立刻窜遍残戈全身,“绝城剑残戈,你的命只有一条!”
他斜眼看着玄飘,“感谢你把我的命看得如此重要,但我不需要你的提醒跟责骂。你说的没错,我在乎水麟的心情,但不是你口中的担心跟赌气,我只是认为我有责任站在最前面保护他。水麟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琉璃廷创立任沙?旧世界如果容得下琉璃泉人,没事干嘛要跑来新东方喝风吃土?全都是为了逃开沾染血腥的家乡跟那个混蛋。现在他轻而易举追了上来,我们不能没有逃跑以外的选项,任人鱼肉的不该是我们,而是他。”
“对,我不否认你的说法,水麟的做法的确比较小心翼翼,扔剑进去已经是他那时做过最冲动的事情。我要跟你谈的跟这些都没关系,请问开打前动脑很难吗?”
为防玄飘再次踹床头,残戈起身走到他前方,一手抵住墙壁直接把人嵌在墙与自己中间。玄飘跟他相比略矮,目光所及只到残戈的鼻头,但冷冽的神情却丝毫不减其威严,黝黑双眸静静看着残戈的举动,无动于衷。
“到底是你在担心我,还是水麟在担心我?”残戈开口问道,在残戈的印象中玄飘一直是理性的代表,他忖度事态从不感情用事、处理纠纷从不偏袒任何一方,是以任沙组建以来他一直担任副手。
结果这位理论至上的晶语术师,现在在跟他谈担心。
“想知道答案请直接问他,我不负责他的言论,尤其在你用这种姿势的时候。”
“那我换什么姿势你才愿意回答?”残戈瞇起眼,“听好,我不需要你跟水麟的担心,如能照顾好自己就想尽办法全身而退,至于久弓我会想办法解决,届时绝对还你们一个无后顾之忧的生活。”
“等、一、下。”玄飘大声反驳,“我从书谷白城出来游历不是给你负累,事实上今天这场冲突我也有功劳──”
门刷地一下被人推开,残戈跟玄飘完全来不及反应,残戈的手依然搭在墙上,手掌距离玄飘仅数根发丝的距离。金发男子手腕处挂着洗好的衣服走进来,他旁若无人地将衣服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旋身走回门边。
直到快关门时他才正视玄飘与残戈,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无表情,但嘴角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你们,嗯……”他眼神游移,似在找寻适合的单词,“讨论完就出来吧……我要开临时会议。”
语毕,在残戈还来不及开口叫住水麟之前,水麟大力把门关上。
剧烈撞击声之后,迎来的是两个男人无言以对的尴尬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