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语能使用的一种域,就算是玄飘这样学识渊博的晶语术师都不见得能使用的域。”水麟平板的语调像在背诵某本书的文章内容,残戈把脑内有关晶语的知识绕过一遍,这才恍然大悟。
“喔,禁忌的域,传说拥有强大力量但没有详细记载运用方式的东西?我听过,但没看过。”
“你看过了。”水麟说,“连根拔起的树,就是使用秘域的证据。”
“怎么拔的……”
水麟抬手指着远方茂密的森林,黑压压一片被寒风刮动着,发出飒飒声响,“你现在想象,那边的森林中突然刮起风向不同的风,这些风跟利刃一样只要靠近就会割伤你,它所经之地连草地都会被翻动。那个人就是这样,他游刃有余操控一切,不管你逃到哪,他可以付出毁掉整座森林的代价只为追杀你。”
“原来如此,小蓝毛没跟我说过这些。”
“当然,我抱着她没让她看见。”水麟把手放下,“习惯血腥是好事,但没必要那么残忍。诸如当父母亲抱着我们逃进屋中,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一脚踏进屋内,用异色的风一片一片把父母亲的肉割掉……先是鼻子,然后是手跟脚,耳朵变成泥之后再来是脸。我们杀小动物时会放血,大概是差不多的概念。”
残戈感觉自己的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他伸手拉住水麟硬把人拽正。
那双跟蓝矿石一样美的眼睛泛起不易发现的红,但沉静如水。
水麟摇头,眼底掀起涟漪般的波澜,“别安慰我,在我脑里,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该早点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水麟响应,“我的父母给我和湖的压力太大,他们死掉时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反应。而且,残戈,那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理解它。”
“但你恨他。”
而且任谁都清楚,那种恨不只是嘴上说说──被迫改变的事物太多,凶手却逍遥法外,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