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天台上已经有人在了。
一个穿着职业装,大概三四十岁的女性。
她此时正像露营一般的在天台上铺上餐布,摆上一大堆吃的,开心的享用着。
看到从楼下爬上来的汪凡,她明显被吓了一大跳,手捏着一块小蛋糕,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汪凡看看她,走到她边上,随手在餐布拿了块三明治,然后走到稍远的边上坐下,“你继续,不用管我。”
职业装女性看了他一会,发现他真的只是坐下来吃个三明治,其他什么都没做后,也干脆的恢复了开心享用美食的状态。
不过吃着吃着,在发现汪凡吃完三明治,竟然又要跑到她餐布上拿食物后,她有些不开心了。
“这些都是我给自己准备的!”
汪凡手顿都没顿一下,继续从餐布上拿了块起司蛋糕,“你吃不完。”
“吃的完!”
有人抢食,职业装女性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她拼命的往肚子里塞着吃的。
不过最后还是如同汪凡说的,准备的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等她肚子都吃的浑圆了,餐布上却还剩下一小半各种甜点。
她企图不浪费的全部吃掉,继续塞着,哪怕都已经开始干呕了还是奋力塞着。
塞着塞着,她的眼泪突然像是决堤了的一般往下流。
“呜呜。”她趴在餐布上,呜咽的哭着。
哭的很伤心,泪水把餐布都打湿了大半。
在哭了好半天后,她像是终于做下决定的站起来,一步步的往天台边缘走去。
她站在天台边缘,眼神定定的看着下面。
在看了一会后,她突然回过头,问一直坐在原地没动,还在细嚼慢咽着一块豆糕的汪凡,“你不劝我?”
汪凡疑惑加奇怪,“劝你什么?”
“你可真够冷血的。”说话的不是职业装女性,而是一直在边上飘着的无名妖。
汪凡脸色平澹,“世界上每天死的人那么多,想不开自杀的人更是多到数不清,难道我每个都要去救吗,我和她又没什么什么情感上的联系,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难道仅仅是因为吃了她几块蛋糕,我就要对她的生命负责了吗?”
无名妖的声音冰冷,“她是你的同类,看到同类死在自己面前,难道你不会觉得物伤其类?她或许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或许你的几句劝说就能挽回她的一条性命。”
汪凡毫无波动,“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与其指望临死前有人劝,还不如怪自己一时没想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汪凡这幅和“空气”说话的样子吓到了,职业装女性又呜呜的开始哭起来。
哭了一阵后,不知道是不甘心东西没吃完,还是给哭饿了。
她又回过头,跑到餐布边吃起来。
这次吃的就慢很多了。
一边吃,她还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对世界已经没有卷恋了,吃完这顿,我就可以开心的离开了...活着,实在是太苦了。”
汪凡点头赞同,“是蛮苦的。”
又花了大概小半个小时,在把餐布上的甜点全部吃完后,职业装女性再次转身,往天台边缘走去。
这次,走到天台边缘的她没有再停留,直接一跃而下。
而汪凡,也是如之前一样,坐在那完全没动。
但...
朝着天台跃下的职业装女性突然像是被按了倒带一样,倒飞着回到了天台边缘。
汪凡嚼着剩下的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看着边上伸出手的无名妖,“下次你想救就自己救,不要再拿我当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