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双手。
———题记
夜色迷离。
龙潭寨,后山半腰处,一座坟,一壶酒,两个人。
这是两个青年,一个身材高大,略显偏瘦,一个身材魁梧,英姿勃发。
风掠过,两人在坟前点上香烛,连磕三个响头,随后,并肩而坐,俯瞰山川。
目光所过之处,那是层层叠叠的吊脚楼。
灯光点点,在云雾缭绕之中,宛若仙景。
“兄弟,谢了!”唐风拿起酒壶,猛灌一口酒,沙哑说道。
此时,唐风何尝不明白,家里之所以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母亲的墓地也清理得整整齐齐,全是身边这位兄弟的悉心照料。
此恩,是为大恩。
蓝衣在替他尽孝道,守护的着他的最后的尊严。
“不!”蓝衣接过唐风手里的酒壶,轻呡一口,不停地摇头。
微微暼了那泛白的墓碑一眼,蓝衣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当初,那个人是我们俩打的,出事了,你自己一个人扛,你坐牢了,我在外面做的都是应该的,可是我做得不够好!”蓝衣羞愧说道。
“我本来想替你在阿姨身边伺候她的,老人家身体不好,可我不敢去面对阿姨,只能偷偷关注,阿姨缺什么,我就叫人买送去,可始终走不出那一步,去身前照顾,我没脸面对阿姨……”
“别这样说,你做得已经够好了!”唐风说道,“不孝的是我!”
“不!”
蓝衣蓦然起身,嘶吼起来,“阿姨一直过得都不好,我都知道,特别是寨里那些风言风语的,可我一直躲在后面,直到阿姨病重了,我才站出来,可是那时已经晚了……虽然,阿姨的后事我办了,没隔一段时间,我都会下来一趟,做我能做的,可是,她终究没等到你出来!”
“嘭!”蓝衣说着,再次跪在坟前,“风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姨!”
“起来!”唐风大喝,硬生生把蓝衣拽起来,“你是我兄弟,说好的,一辈子!”
“做兄弟,一辈子!”蓝衣念叨着,心里一震。
他看着唐风,眼睛明亮起来。
两人负手而立,任凭狂风肆虐,魏然不动。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去看我了!”许久,唐风轻叹。
“要直系亲属才能去,而且……”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唐风摆手,“兄弟贵在知心,不用多说!”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风哥,你有什么打算?”不知过了多久,蓝衣试探问道。
“我说我想做个好人,你信吗?”唐风反问道。
“呃!”蓝衣愣神片刻,道,“我们以前虽说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恶人!风哥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喊的口号吗?”
“不欺老幼,不压良善,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护佑弱小,护佑亲人,是为丈夫,是为英雄!哈哈!”
两人异口同声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纠结,纠结对错,纠结是非,甚至连你自己都迷糊了,否定以前的自己,风哥,这不是你!”
蓝衣吞了一口酒,情绪激动起来,“我认识的风哥,顶天立地,不是这样迟疑不决!”
“你见到了?”唐风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