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五爷对面的那人,被鲜血溅了一脸,震惊地看着倒下的秦五爷,脸上满是不解,不是说火铳的射程只有三十丈么?
对于这一枪的效果,罗晋感觉很满意,换了具身体,枪法并未有丝毫的生疏。
“五爷,你居然杀了五爷,你难道不知道五爷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兄弟们,一起上,为五爷报仇!”满脸鲜血的那人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挥动手臂,大声喊道。
然而,其他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没有挪动脚步,那把火铳的威力他们都看到了,五十丈外就能将人一枪打死,冲上去岂不是送菜。
“兄弟们都别怕,火铳只能打一枪,现在里边没有火药,大家不用怕……”开口的那人抽出大刀,带头向罗晋扑去。
这句话给其他人吃了颗定心丸,这个时代的火铳,除了三眼火铳可以连续发射之外,其他火铳都是“一枪完”,甚至还不如弓箭好用,当即又有几个人跟着冲了上来。
不远处,罗晋冷冷一笑。
来自20世纪的产品,可不是17世纪的眼光能够评判的。
调转枪口,他再次搂动扳机。
“嘭!”
一声枪响,石破天惊,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不由地身体一颤,几个跟着冲上来的人立刻刹住了脚步。
只有最前方带头的那人,猛地向前栽倒,惯性作用下,滚葫芦似的直接滚出好几米远,已然没有了气息。
死时,那人双目圆睁,脸上还带着迷茫和不甘,他这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居然有可以连续射击的火铳。
又有20点杀戮值进账!
罗晋再次调转枪口,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剩下的这些人。
不知道为什么,凡是被罗晋目光扫到的人,突然都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你们是不是也想试试?”
这句话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中一人承受不住死亡的恐惧,突然大叫一声,抛下手中的短刀,掉头就跑。
就像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随着这个人逃走,剩下的人再没有坚持的心思,掉头,一窝蜂地向着坊外跑去。
很快整条街上的人都跑空了,街面上留下只有两具没人理会的尸体。街道两旁的店铺更是个个关门,一个个透过门缝偷偷地望着罗晋的身影。
“该走了!”
连杀两人,还是在闹市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怕不久之后清兵就会找上门来,罗晋也没有了耍大宝剑的心思。
扬州本就是南方重镇,清庭在这里可是布下了重兵,昔日的扬州十日屠杀也不过才过去十几年,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硬抗清庭的军队,实在太过危险。
顺着街道冲出了鸣玉坊,罗晋连家也不回,直接赶往北门。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清军的反应速度,未等他赶到北门时,只见一匹飞马从身旁奔袭而止,马背上清兵高举令牌大喊:“知府有令,关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城。”
此时距离清军入关不过二十年,无论是八旗兵还是由汉人组成的绿营兵还并未堕落,听闻命令,为首的把总当即挥手,上百名绿营官兵是闻令而行。
一队清兵手持长枪,连砸带打,将要出城的人悉数拦住,另一队人马冲过去关闭城门。
硕大的城门重量何止万斤,十几名清兵一起动手才能徐徐推动。
此时罗晋距离城门尚在千米之外,眼见城门间的缝隙越来越小,最后“嘭”的一声闭合。
数万斤重的城门,铜皮包裹、铁钉镶卯,一旦关闭,除非数十人一起用力,才能将其打开,眼下罗晋一个人,想要正常打开,那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妈了个吧的,又逼老子!
罗晋双眸之中爆射出冷光,忽见传令兵骑马跑了过来,当即一个加速,迎面而上,猛地一踩前方的箩筐高高跃起,脚踢连环。
嘭、嘭、嘭……
每一脚都踢中传令兵的胸口,巨大的作用力下,传令兵惨叫着从马上栽了下来,于此同时,罗晋双手一抓马缰,顺势坐在马鞍之上。
“驭!”
一勒缰绳,将奔驰的骏马停下,调转马头。
坐在马鞍之上,罗晋心里一阵后怕,借助前世的经验,这一身的实力百分之两百发挥,才算是勉强完成动作。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若非他见机快,及时抓住马缰,此时已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兔起鹘落,等对面的绿营官兵反应过来,罗晋已经跃然于马背之上,以手握拳,猛地锤砸马屁股。
大马如受惊一般,唏律律一声暴叫,前蹄高扬,罗晋双腿用力,狠狠夹住马腹,拉紧缰绳,整个人如同长在马背上一样,纹丝不动,直到前蹄落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攻击朝廷官兵,如今城门已经关闭,你逃不掉的,还不快下马受缚。”为首的黑面军官高声大喊。
罗晋双目圆睁,目视余下绿营中人,一声暴喝如幼虎初啼,虽然稚嫩却隐含霸气。
“挡我者,死!”
“竖子,好大的口气,爷爷‘黑龙鞭’史松前来战你!”为首的绿营军官在腰上一抹,抽出一条黑呦呦的软鞭,健步如飞地冲了过来,目光之中满是凛然。
“找死!”
右手之上突兀地出现一把王八盒子,黑洞洞的枪口,直冲史松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