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州,府城。
秋雨绵绵,密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落在街道上。
一辆华贵的玉辇轻轻驶过,来往行人纷纷避让,似乎玉辇本身象征着贵不可言的身份。
玉辇四周有重重帷幕垂下,隐约可见有两道身影正端坐其中。
右边那道身影是一位妙曼女子,风姿绰约,穿着白色长裙,袖口绣着淡蓝色莲花,银色的丝线在她长裙上勾出几片云朵。
“也不知道业儿在滨海过的怎么样了?”
妙曼女子轻叹一声,脸上浮现一丝忧愁之色。
“业儿......”
玉辇上另一人是位高大男子,身穿宽大衣袍,扭头望向妙曼女子,沉声说道:“业儿一定会没事的......”
“哎......”
妙曼女子轻叹一声。
当年他们两人迫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隐居在滨海城这个南方小城。
原本一切还很顺利,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两人安稳的在滨海城生活了十多年,还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林业。
然而,三年前,在他们一次外出时,竟发现了昔日仇家留下的痕迹。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仇家势力庞大,遍布数州之地,如果有家族庇护,倒也没事,可如今两人孑然一身,拿什么躲过仇家才追杀?
幸运的是,仇家似刚刚发现他们,不知道两人在滨海城隐居了十年,更加不清楚两人已经有了一一个孩子。
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们只能四处逃亡,不敢回滨海城。
哪怕之后数次摆脱仇家的追杀,他们也不敢回去。
因为两人不敢赌,万一回去后留下蛛丝马迹,被仇家发现,他们的孩子绝对没有半点存活的可能。
后来两人被迫回到各自的家族。
十多年过去,两个家族也接受了他们的事情。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府城的局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两人回到家族,不仅要抵挡昔日的仇家,更是得面对族人的敌视。
在未站稳之前,两人更加不敢暴露出自己有了孩子这件事。
他们离开家族十多年,族里没有任何值得相信的人,这种时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了个孩子,肯定会被暗处的敌人抓住机会,针对这件事对他们造成打击。
他们受到多少损失无所谓,但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会因此丧命。
所以......
两人就算再思念林业,也不敢与滨海那边联系。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
“我们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些家产,这些足够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数十年了......”
高大男子低声安慰道。
“家产......”
妙曼女子摇了摇头道:“业儿那么小,守得住这些家产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他们还在,自然不会担心其余人窥视家产。
但两人一离开就三年未归,并且为了防止仇家查到蛛丝马迹,更是一份书信都没寄回去过。
这种情况下,万一外人对业儿起了歹念,该如何是好?
高大男子沉默不语。
他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现在除了这么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最多半年,我在府城站差不多便能稳脚跟了,等到那时,就可以培养一些自己的心腹,派去滨海照顾业儿了......”
高大男子轻声说道。
“希望吧。”
妙曼女子也知道自己夫君的难处,如今只能够祈祷业儿一定要撑到他们派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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