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会,就是我的妾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金锡予的心便狂跳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这般。
她不在房里坐着,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
还未等金锡予想明白事由,那双眼像是知道他心思般,缓缓抬起,与他对视。
金锡予怔在原地,舍不得眨眼,任由那双眼的主人略带侵略性的向他靠近。
“奴婢见过少爷。”应当是谦卑的语气,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下人的自觉。
奴婢?
似乎是看穿了金锡予的疑惑,少女又盈盈施了一礼,解释道:“奴婢随我家小姐而来,哦错了,是姑娘。”
妾不如妻,不能被称为夫人,只能以一句姑娘代之。
金锡予明白了,原来她是随那人一同进来的。他的目光紧盯着她的下巴,尖尖的,并非画上的圆脸。
不知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可惜。
他最终还是没耐得住性子,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为欧乌,您若是不喜欢,赐一个便是。”
沈鹭清说着,不顾礼节地抬头,直直看进金锡予那漂散不定的眼里,微微一笑。
金锡予在娇惯宠爱中长大,却不是一个性情骄纵之人,相反心思细腻,处事总顾着旁人。与下人们相处,虽谈不上纵容,但也是亲和,下人们知他脾性,在他面前总是胆子大些。然而即使如此,像这个丫鬟这般,不等主人开口就敢抬眼相看的,金锡予有些意外。
欠缺了些管教,金锡予暗想,开口说:“长腿之鸟?倒不见得。”
这位金府少爷是在说自己腿短?沈鹭清自然不会认输:“长嘴之鸟,只食细鱼。”
金锡予听了,见她振振有词,不怒反笑,“伶牙俐齿。”
她所说的细鱼,应当是自己的名字,锡予了,真是胆大。
“谢少爷夸奖。”沈鹭清扬着颈假模假样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