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微风徐徐,适合读书。
金锡予斜斜倚靠在秋千上,悠悠地晃着,手中一卷无名书籍,看的也津津有味。
他的背靠在秋千一侧的粗麻绳上,和他宽厚的背比起来,那绳子明显支撑不了他,但他却可以稳稳地靠着,时不时荡两下,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也难怪,身为护国将军的儿子,若是没点武功底子,也是要让人笑话的。
金锡予的水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中等水平。倒不是因为资质平平,而是他心不在此。
打打杀杀之类的事在金锡予看来实在鲁莽,聪明的人应当靠脑子赢人。金卢何对此一直不满,他认为儿子的武艺还可以再练练,若是哪天军营里的毛头小子打赢了金锡予,他这个将军的脸面也没处搁了。可惜金锡予从小被各路人马娇宠到大,金卢何的话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看的时间久了,太阳也悄悄挪了地方,绕过他头顶的那一片树荫,染亮了他半张侧脸。
金家少爷的美貌,是全京城都是有名的。
他长睫如羽,一半黑,一半是阳光洒上的金色,就像他的脾性,一半深沉,一半漂浮。
小丫鬟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这天神般的主子,连带着自己也看呆了。
还是金锡予自己听到了她的呼吸声,这才懒懒地抬眼:“何事?”
小丫鬟被主子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慌乱行礼,语句也结结巴巴的。
“将军回,回来了,请您去一趟。”
手中的书卷啪地合上了,金锡予直起身,微微舒了一口气,“知道了。”
金卢何前几日被皇帝突然急召去,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府。金锡予按他的吩咐取了沈重的剑,却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他。如今他回来了,可以交差了。
“父亲。”金锡予来到金卢何的书房,微微弯着腰,递上了那把令父亲心心念念的剑。
从小到大,金锡予并未听过金卢何提到过沈重,如果不是徐克谦提起,他都不知道父亲竟是那人的手下。
没想到父亲平时看起来铁面无情,对于昔日好友也能这么记挂,实在超乎金锡予的想象。
金卢何一身戎装,看起来风尘仆仆,俨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他双眼盯着金锡予手里的剑,那剑已派人好好擦拭过,崭新了几分。他一直看,却没有伸手接。
就在金锡予有些疑惑的时候,金卢何才颤着声说:“这,确实是沈重的剑。”
他说完,握住剑把猛的一拔,剑锋利出鞘,闪着寒光的剑身印出了他黝黑粗糙的脸。
就在金锡予以为父亲应当满意开心时,金卢何却突然将他的剑重重地砸到地上。剑还未发出一声清鸣就被金锡予用脚狠狠按在地上。
金锡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故事展开,一时愣在原地,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剩下的剑壳被金卢何大力拍掉,沉重铁器与地面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只听金卢何恶狠狠地说道:“这种脏东西,拿在手里做什么?”
金锡予十分不解,父亲大费周章地讨回来这剑,只是为了撒气?“父亲你这是为何?”
金卢何鼻孔里哼了一声,他嫌那剑掉落的位置不好,用脚一踢飞出去老远。“沈重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再理会儿子面上的疑惑,他走到了书桌前,手掌一挥,展开了几幅画卷。
“你过来,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
金锡予走近书桌,才发现那画卷里都是女子,他随意地扫了几眼,千娇百媚,各有特色。
不是好事。
果然,金卢何开口了:“你年岁也不小了,这几个里面挑一个,抬回来做妾。”
金锡予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即使这样,他的脸庞也美的惊心动魄。他想都不想开口回绝到:“不可能。”
像是早就知道了这局面,金卢何冷哼一声:“不是在同你商量,是在命令你选。”
父子彼此退让的和平局面眼看就要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