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哭?
可是他的里衣都被浸湿了。
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哭什么?”右手都举到有些酸痛了,仓庚忍不住开口。
沈鹭清这才放开了他,从他怀中退出来。黑面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那双红红的眼睛,拢起的眉头证实了仓庚的想法。
“没哭。”沈鹭清赌气地说,浓浓的鼻音却不给她面子。
仓庚准备收回自己的手,但那不听话的右手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的头上,甚至还揉了揉。
他绞尽了脑汁,说出一句。
“别哭,丑。”
沈鹭清眼里的哀愁先是变成了不可置信,随即又变成了怒火。“你!”
她的怒火还没发出来,就被仓庚长臂一揽,靠回了他的胸膛。
“再生气,眼睛就要变成红眼睛兔子了。”他语气平平,很难让人听出安慰的语气。
沈鹭清却破涕为笑,她知道仓庚真的尽力了。
“我想吃兔肉了。”沈鹭清将脸压在仓庚的衣服上,小声地说。虽然他们肌肤之间隔着好几层布料,沈鹭清却好像感受到了仓庚的体温。也不知道是她脸太红,还是仓庚太热。总之,她不敢抬头与仓庚对视,继续当鸵鸟,额头顶在他肩前。
“你自我了断是最快的方法,我会用心打理的。”
“喂不熟的白眼狼。”沈鹭清闷闷地嘟囔了一句。
仓庚笑了,他笑的时候沈鹭清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脸更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平复了心情,站直了身体与仓庚对视。
“我爹的剑被那个金少爷拿走了。”
沈鹭清的五官与美只能沾上半分的关系,没能继承她面容姣好的娘的柔美,反而多的是沈重的硬朗与英气,轮廓深邃。而那半分的美就是那一双眼睛了,眼型细长,眼头圆润,眼角挑起,活脱脱一副祸水样,偏偏瞳仁黑又亮,一扫美艳之气,叫人一眼望起就收了轻薄之意。
她此刻垂眼,瞳仁被遮去了一些,眼眶又微微泛红,伴着盈盈泪光,没了那不服输的倔强,倒显得柔情似水,楚楚可怜。她的脸隐于面罩之下,单看那一双眼,倒有几分摄人心魄的魅惑。
仓庚晃了晃头,集中精神问道:“那个金锡予?”
“嗯。”
“打算怎么办,拿回来?”
沈鹭清吸了一下鼻子,用立誓般的语气说道:“自然。”随后又淡淡说道:“我们可以向大人复命了。徐克谦那里最有价值的就是那把沈,沈重的剑,现在已经拿去讨好金卢何了。他要查的,应该就是这层关系了吧。”
仓庚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的发梢被夜风吹起,他向着脚下看去,一片寂静。“起风了,走吧。”
沈鹭清深吸一口气,化成一道黑影,从皎白的月亮前掠过。
仓庚看着她急切的背影,并未动身,反而是一声长叹。
她终于愿意坦白自己的身份了,虽然他三年前从“狩猎”的那一次试探中就已经明白了。
金卢何,金锡予。
他们拿走沈重的剑终究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