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村的人知道林氏被关进了县衙的大牢里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个消息,不是秦月歌散出来的。
而是许妙妙闹得人尽皆知的。
林氏一夜未归,许妙妙急的不行,一整个晚上就没睡安稳过。
天刚擦亮,她便吵着准备下田干活的许三河,让她去秦月歌那里打听打听。
许三河耐不住许妙妙的闹腾,就答应了。
因为袖貂和楚镜离再一次毒发的事情,秦月歌一直忙到很晚才睡。
清晨时分本应该睡得很香的她,被不速之客扰了清梦,本就有些起床气的秦月歌,黑着脸,提着砍柴刀直接冲了出来。
对着许三河和许妙妙,脸色阴沉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聒噪一句,送你们见阎王信不信!”
见秦月歌一副怒气汹汹的模样,本想理直气壮质问的许妙妙,忽然有些怂了。
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躲在了许三河身后。
许三河却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柴刀重,怕刚起床的秦月歌没有什么力气,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月歌,你冷静一点。别,别伤着自己。”
就是许三河这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让秦月歌更加生厌了。
在这种人眼中,永远都是一副“我是为你好,如果我对你不好那一定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表情。
但是,一有不如意,他就会怨上你。
认为你还好好的没有受什么损伤,为什么就不能放别人一条生路?
这种人,简直是最惹人烦的道德绑架犯!
“收起你那种惺惺作态的表情!许三叔,我敬你一声叔,你还真拿你自己当回事了?我以为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明白了!我说过,我们家和你们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知道什么是互不相干吗?就是连最起码的同村情谊都没有!不要以为我只是说着玩的!你们若是还不知悔改非要来惹我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家子都去县衙大牢里坐坐!”
生起气来的秦月歌,浑身散发出来的狠戾劲儿,是带着一股硝烟血腥气的。
像许老三这样老实窝囊了大半辈子的庄稼汉和被林氏教的眼高手低小家子气的许妙妙,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威压。
顿时一个两个嘴唇哆嗦,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们直觉秦月歌说到会做到,甚至觉得只要他们再闹腾一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柴刀向他们扔过来。
双腿有些发软,林妙妙咬了咬唇,扯了扯许三河的衣袖。
“爹,我们,我们先回去。”
回去,再想办法。
太可怕了!
这个小贱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不行,她得去舅舅家。
去找舅母商量商量,舅母是最有主意的了。
许三河和许妙妙是灰溜溜的走了,但是因为他们这么一闹,林氏被关进大牢里的事情,也就这么传开了。
被吵醒了还有些头痛的秦月歌,心情十分不好。
“砰”地一下,随手将柴刀扔进了柴堆里。
屋外那么大的动静,楚镜离怎么可能不知道,早已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准备练功的他,见到秦月歌一副郁郁的模样,不禁失笑。
从袖中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白团子,塞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