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奇天感觉自己真的组织不了任何词汇来接魏妍诗的话了。
夏楠尔盯着手里的这枚袖箭上的花纹发呆。
不是辛奇天,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夏楠尔回想起刚刚白岚所站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袖箭被弹飞以后的那棵树。
“那么石子射出的方向大概是……”夏楠尔看向有花坛的一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楠尔的视线,那人终于探出头来,与夏楠尔对视。
果然是你。
夏楠尔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白元,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话想跟他说。白元见夏楠尔的神情不似往日,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夏楠尔抬头看向白元,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充满了不解。她的目光如同审判官手中的判官笔,严厉地拷问着白元的内心。
白元坦白的话语就要从嘴边溜出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白元一个激灵,赶紧止住了内心的这种想法。
见白元明明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却闭口不提,夏楠尔的心彻底凉了下来,眼神暗淡无光,低下头去不再去看白元的眼睛。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问他什么。
夏楠尔想问,问白元跟那个同他说话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问他与那群白衣人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这枚袖箭的花纹同他那天穿的白衣服上的暗纹如出一辙,问他在遇见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他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来……
想了想,夏楠尔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诸多疑问。
毕竟谁也不会把身上所有的秘密告诉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
况且,说不定对方还觉得告诉自己是个累赘。
“没什么。”夏楠尔避开白元的目光。
白元与夏楠尔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十分了解夏楠尔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对于身边的人,她最怕别人有事情瞒着她,或者明明自己有难,却对她决口不提。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作为朋友对人没有任何帮助,从而内心十分自责,觉得自己没什么作用。
虽然白元也很想让夏楠尔帮助自己查明事件的真相,但是就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看,实在是不适合将夏楠尔拉入此险境。届时不仅保不住自己,还会将夏楠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薛管家托我将便当带给你。”白元在心中叹了口气,强行转移了这个话题,“不过我看你在学校的事情好像也办完了,那我们就回去吃饭,我给你做,你来点菜怎么样?”
“什么什么?白元你又要下厨?”魏妍诗原本已经走了出去,不过她那谜一样的听力在听见白元又要下厨的时候又赶紧绕了回来。挽住夏楠尔的手臂,出声问道。
魏妍诗其实本身并不是一个十分贪吃的人,只是那天白元在她家露过一手以后,魏妍诗的胃就彻底被白元给征服了,也彻底同意了夏楠尔把白元留下来的打算。
白元点头,魏妍诗高兴地仿佛过节,拉着夏楠尔往校外走。
辛奇天不服他们三个人讲话居然完全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追上前去对魏妍诗说道:“我也要去你家吃饭。”
魏妍诗十分嫌弃地看了辛奇天一眼:“哟,我们戏剧社的高岭之花,居然会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蹭饭?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辛奇天见魏妍诗老是左一句右一句地酸他,终于忍不住走到魏妍诗前面,伸出手来抓住魏妍诗的衣领,在魏妍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魏妍诗给拎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高冷作风:“你就说,让不让我去?”
魏妍诗被吓懵了,十分怂地缩了缩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去去去,让你去,我魏家敞开大门欢迎您辛大哥。”
辛奇天听的这话,满意地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魏妍诗暗搓搓地跟在辛奇天身后,一直朝着辛奇天的背影做鬼脸。辛奇天突然一个转身,就看见魏妍诗白眼一翻,做着猪鼻子朝着自己吐舌头。见到辛奇天忽然转身,魏妍诗感觉空气一阵尴尬。
魏妍诗淡定地收回了鬼脸,吹着口哨,扭头装作到处看风景。
辛奇天回过身去,手揣在裤兜里。想起刚刚魏妍诗的鬼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笑声,宛如潺潺溪水,清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