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那边来人了。”
刘母一听是儿子让人来的,刚要出来相迎,却被刘杏儿拉着说了两句话,反倒稳当的坐在正房等着人来拜见。
“杏儿,快将客人请进来!”
丫头环儿一听这话,嘀咕了一句,“这就摆起老太太的架子了!”
“环儿!”张依依示意她住嘴,随后抬脚进了正房
那端坐在上的妇人,鬓上已染霜白,一身细棉衣裳半旧,虽已经收拾过,但那微乱的发丝和眸子里明显的贪婪,都被张依依看在了眼中。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睿智俊秀的郎君,竟是眼前这妇人教养长大的。
张依依走到刘母面前,附身一礼说道,“依依见过婆母。”
刘母本来想要敲打一下新媳妇,却没想到对方没等她发话,就起身在右侧落座。
“环儿,将相公给婆母准备的东西都拿上来。”张依依优雅的坐姿,将刘母那别扭模样显得愈加难看。
可看到那些簇新的布料和首饰,刘母顿时顾不得拿捏新儿媳,仔细的看过所有东西后才开口问道,“大郎可有说些什么?”
“夫君最近忙于巡防,无法回来给婆母做寿,便让依依代他宴请四邻。”张依依接过环儿递来茶水,抿了一口,说道,“还让我问问婆母,他要的东西找到没有。”
刘母一想起这事就憋气,三角眼一立,咒骂道,“都是云凌那小女昌妇,东西都被她收走了,我上哪里找去!”
张依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恶毒的话语,眉头皱了起来。
“儿媳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云凌那贱妇欺负死了!”刘母抬起袖子抿了一下干涩的眼角,扯着嗓子嚎上了。
“她把我们家搬光了不说,还让我们从这滚出去。你说离了这儿,我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啊!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我的命好苦啊!”
要不是刘杏儿在她身后捏了她一下,刘母就要去拍大腿了。
“这,这是为何啊?”张依依对刘母的话不是很信任,不说别的,就她那看到首饰都放光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听到她问话,刘母立刻不哽咽了,“也不知道那小蹄子是哪里找来书信,硬说我们停什么娶,还搬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是停妻另娶?”
“对,对,对!就是停妻另娶。你说我们多冤枉啊!”刘母一边抹眼泪,还不忘偷偷观察张依依的表情。
停妻另娶这话对官员来说,代表着德行有亏,若坐实了此事,那刘承恩的仕途可能就走不远了。
但刘母说的话,她总觉得那里有问题,垂下了眼帘,说道,“婆母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人随意污蔑刘家。”
“今日奔波有些疲惫,儿媳想要先休息一下,还望婆母告知哪个是夫君的房间。”张依依揉着额角,神态疲惫的样子让刘母有些不喜。
可人家是官家小姐,她也不太敢得罪狠了,只能让刘杏儿带着人去收拾房间。
张依依一进房间就吩咐环儿出去打听,这云凌到底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