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心看着碾碎了草药,不由得想起白日的时候,在无名楼杜庭给她说的话。
“我那日失约未去年府提亲,是因为我不敢保证,能否做的了你的夫婿。”
“不敢保证?”她闻言不赞同的道:“世上没人能说保证今后如何便如何,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什么意思?”
“我失忆了,已有五年。我不敢保证以前的我是否有婚配。”
“你的户籍我派人查过,并未婚配。”
“华国是没有,可寒照国呢?我的户籍上父亲是寒照国人,虽然他是入赘给我母亲,可我的案卷上清清楚楚的写了我自小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寒照国的。”
年心终于知道了杜庭失约的理由,对他的那一丝丝恼怨消失于无形。
杜庭道:“那日的赌,我输了,不管什么理由,没能上门提亲害你被指给越国公都是我的不是,今后但凡你有事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必会去做。”
白日还因为没有去提亲一事许了她诸事皆可吩咐,如今又说愧对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等会儿给她上了药后,他就恨不得给她当牛做马了?
年心好笑的起身,帮他侧过身子,干咳一声:“那个,我得给你上药了。”
杜庭背对着她,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的道了一句:“多谢。”
“第一步,我得……脱你的裤子。”
杜庭默,她可以不用告诉他过程的。
然后感受到腰间的腰带被拉扯落下,然后,拉扯腰带的人动作顿了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一声不自在的声音:“我……我脱了?”
杜庭紧闭着双眼,她可以不用征求他意见的。
身后一凉,年心吞吞吐吐的声音传来:“我……我……我上了。”
杜庭身子一僵,“你的药,上错了,不是右边,而是左边。”
“啊?我……不好意思啊,我闭着眼睛的……”
左边屁股上一凉,他再次艰难的开了口:“上一点,右一点。”
“位置对了吗?”
他默了默,道:“你敷到我腰上了。”
“……我,还是睁开眼吧,你……你别紧张。”
杜庭抿了抿唇,他现在是真不紧张了。
因为,紧张的是她。
感受到伤口处终于上了药,却总是抹一抹就算,他便道:“力道重一些。”
“哦……好。”
屋子外刚要疾步进门的年复年听见这一段对话,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嘶”
突然的重力让杜庭痛得抽了一口凉气,他声音低低的道:“你轻一些。”
“啊?好,好,对不起,我第一次做这个,是不是很疼?”
年太傅悄悄的回去了。
等杜庭的药上好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年心红着脸,心里忍不住对自家爷爷埋怨起来,把杜庭送来后,才找个兽医就被皇上宣进宫了,他倒好,什么也不操心,可怜了她生平第一次给人上药,还是给一个男人上药,还是在那么个地方!
她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到面对杜庭还能淡然自若,她低声道:“药上好了,我走了,明日再派小厮来照料你,今日我爷爷过分了,待明日让他亲自给你赔罪。”
说完,看也不看杜庭一眼,匆匆离去。
杜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双眼浮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