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头,年心跟杜庭并肩而来,手里还拿着她刚丢出去的面人。
燕归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怎么?你们现在才看对眼不嫌晚?”
杜庭被这话说得有些脸红,干咳一声,才道:“姑娘慎言。”
年心瞪了燕归一眼:“胡说什么呢,杜公子是去看盛华书院跟清华书院的比赛,我跟他刚刚才遇上。”
燕归撇撇嘴:“我也就是说说,像这么个违背承诺的人,可配不上你。”
年心警告的看了燕归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杜庭开了口:“像我这么个违背承诺的人确实配不上年姑娘,不过,还是想给自己的违约向年姑娘解释几句。”
年心看向杜庭。
杜庭认真的道:“这位姑娘既然知道你我的赌约之事,想来是你的好友,当着这位姑娘的面,杜庭先给年姑娘你赔罪了。”
深深的作了一揖,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年心微微蹙眉:“杜公子不必如此,那日我本就有些乘人之危,算不得光明。”
“在大街上请罪有什么诚意,真要请罪的话就去无名酒楼吧,我给做见证。”
燕归最烦的就是这种斯斯文文,温温吞吞的人了,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坐在酒桌上喝个几杯,罪也赔了,酒也喝了,多好。
只不过她却忘了,这是京城,不是与开放的言国相邻的南疆,在南疆她可以跟男子同桌通宵痛饮,在京城,男女一同喝酒却是惹人非议的。
不过好在有她陪着年心,也算不上孤男寡女,故而,杜庭对她的话虽觉得有些不妥,倒也还是答应了。
毕竟,那日爽约,他还欠年心一个解释,一个道歉。
年心本来已经不在意杜庭爽约这个事了,可人家一脸认真想要解释的样子,又让她觉得,若是她不听他的赔罪之语,他是不是会一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去了无名酒楼。
一见到燕归,张掌柜连忙恭敬的把三人请到最华贵、最舒适的包厢,亲自伺候在侧:“少夫人,您看今日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无视年心震惊得眸子,燕归直接道:“吃的问他们,喝的酒要胭脂醉。”
说完,看了两人一眼,皱了皱眉:“算了,你们说话,我自己去拿酒。”
于是,拎着张掌柜就出了包厢:“你去把酒拿来,再上几个好菜。”
掌柜应声退下,燕归满意的点点头,沈书衍这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比如说他答应了让张掌柜知道她沈夫人的身份一事。
一想到以后可以任意的喝胭脂醉,她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看了看包间里说着话的两人,燕归双手抱胸,静静的思考着,她要不要跟沈书衍说一声,把他酒楼里酿酒的酿酒师借她几天,她想让她的暗卫学酿酒了。
其实她也想学来着,只是,想到这里,她想起了一个人,她的小师兄,最冷清也最疼她的陈少游。
记得当初知道胭脂醉这种酒时便是在陈少游那里知道的,他酿的酒很温和,一点也不烈,很适合女子喝。
陈少游曾说,胭脂醉的酿酒方法便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于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喝过陈少游酿制的胭脂醉后,她便喜欢上了那个味道。
那是,娘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