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沉声说道:“孤自然不会这样做。”
“孤会为皇兄准备一处封地,若皇兄想去封地,孤就随皇兄去封地就藩。”
“若皇兄不愿就藩,孤会在京城为皇兄建造一处府邸,可时时进宫陪伴母后。”
冯保听后点了点头。
但转念一想,天下最是天家最无情,又开口问道:“老奴如何相信殿下?”
朱翊镠知道冯保还没有放下心来,“孤若违背刚才所言之,天厌之!”
天厌之这三个字,已经在古代算是一种毒誓了。
冯保闻言,便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冯公公可否告知皇兄和所言了吧。”
朱翊镠问道。
“万岁爷醉酒之后言:太后非我大明之太后,为大秦之太后。
张江陵非我大明之首辅,为秦相之不韦!”
冯保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朱翊钧的话语。
短短两句,字字诛心!
“那老奴何时将万历皇帝在乾清宫所言禀告给慈圣太后?”
见朱翊镠不语,冯保低着头问道。
朱翊镠沉思了一会儿,“就明日吧。”
“明日若有孤这边的消息,直接来慈宁宫禀告母后就是。”
“诺!”
冯保躬身说道。
“若无其他事情,冯公公就先回司礼监吧,切莫被皇兄知道后生疑。”
朱翊镠淡淡的说道。
“老奴告退。”
冯保闻言离开了,离开时轻轻的将房门关好。
待冯保走远了,朱翊镠从一旁的案桌上拿起了一把匕首,将匕首放在烛火上消毒。
“皇兄莫要怪孤,孤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一炷香后,看着已经被烧的通红的匕首,朱翊镠就将自己的王袍脱下,一道在肩胛处的伤疤赫然露了出来。
朱翊镠心一横,就咬着牙用匕首沿着之前万历皇帝刺伤的伤口重新划开。
一时间血流不止,朱翊镠在自己的内袍上撕下一块,快速的将其放在伤口上止血。
没过一会儿,朱翊镠手忙脚乱的将伤口止住了血,但伤口传来的剧痛确实难以忍受,这个时代并没有后世的止痛药。
朱翊钧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了床榻,强忍着疼痛艰难的睡着了。
……
第二日。
朱翊镠由于胸口的疼痛,早早的醒了过来。
掀开内袍,看着已经微微结疤的伤口,朱翊镠松了一口气。
咬着牙努力抻了抻自己的双臂,刚刚结下的薄薄的痂怎么能承受如此巨力,伤口一瞬间又崩开了。
朱翊镠倒吸一口凉气,真的疼啊。
“高兴安!”
听到潞王的声音,高兴安推开了门。
进门一眼就看见到了满身血迹的朱翊镠,高兴安顿时吓了一跳,“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去请母后来……”朱翊镠的声音带着虚弱。
“老奴这就去禀告太后。”
说罢,高兴安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镠儿,镠儿,你怎么了?”
人还未至,李太后急切的声音便传来进来。
看着李太后走进了房中,“镠儿见过母后。”
说着,朱翊镠便要起身行礼。
李太后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扶住了朱翊镠。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李太后看着被鲜血浸染的衣服,心疼不已的说道。
“赶紧去传太医来。”
李太后对着一旁的高兴安说道。
“奴才这就去办。”
“儿臣无恙,只是今早起身想疏松疏松身子,没成想把伤口挣开了。”
朱翊镠苦笑道。
“你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
李太后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说道。
没过多久,几个太医带着医箱来到了慈宁宫。
“臣等见过太后,见过潞王殿下。”
“不必多礼,快过来看看镠儿的伤势如何了。”
李太后焦急不已。
几个太医快步的来到了朱翊镠的身前前,仔细的观察伤口,心道:真是好生奇怪,潞王殿下的伤口按理来说明明应该愈合了,怎么又突然挣开了,这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几名太医在仔细为朱翊镠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又为朱翊镠开了几副加快伤口愈合的药方。
“请太后娘娘放心,只要殿下按时服药,不久便可痊愈。”
李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那就好,有劳诸位了。”
“臣等惶恐!”
李太后目光转向了朱翊钧,柔声说道:“镠儿,以后可要多加小心。”
“儿臣知道了,多谢母后关心。”
朱翊镠答道。
就在这时,慈宁宫的管事太监走近了门口说道:
“娘娘,司礼监冯公公在宫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