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而后才对着云泽道,“在府里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人多嘴杂,隔墙有耳。”
“小妹只是有两件事情有求于大哥。一是,我想退掉与六王爷的亲事;二是,我想了解祖母是个怎么样子的人,还有就是祖母对我们大房的态度。”
云泽敛睫,“祖母的事情好说,但是与六王爷的亲事,怕是无法退。父亲求见圣上很多次,但都被拦在门外,皇上下旨赐婚再退婚不就是驳了圣颜。”
搁置筷子,云蓠耷拉着小脸,扁着嘴道,“那怎么办?”我若是想嫁过去当初我还犯得着逃婚么?云蓠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云泽最看重就是家规规矩。
“也不是没有办法,六王爷对王妃之位的人很看重,此前他一直想娶天怡院的花魁,将所有皇上的赐婚都退了。”对啊,这也是云泽想不明白的地方,孟霁明明和天怡院的那位花魁有染,为了讨她欢喜空缺了王妃之位多年,目下不应该退了他们靖安侯府的亲事才对么?
在大昭王朝里,从未有任何皇子能娶一个烟花之地的姑娘为妻,在永陵帝眼里这是不能够容忍的,若非有慕容皇后,岂会让孟霁再为所欲为?
天怡院的花魁?!
事情都说好后,云蓠也不想和云泽多待着,云泽给云蓠的感觉太过热情,似乎就像是要把以前亏欠她的都给她补回来。云蓠觉得难道出来一趟正好自己多走走,云泽正好也约了其他人。
将车夫打发了回去,云蓠带青荷到处逛逛。
锦城的街道到处都是叫卖的吆喝声,青荷拎着大包小包的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云蓠在前面的卖吃的摊档前晃晃悠悠的。
“小姐,咱们手上的够多了,不要再买了好吧,奴婢……可累啦!”青荷苦着一张小脸,撅着嘴不满的嘟囔道。
“老板,来份糖炒栗子。”云蓠笑吟吟地将钱银递给正在抄栗子的妇人,接过那包栗子转身放在青荷面前的满是吃食的大袋子里,道,“你个小丫头,这些吃的给我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你就拿去给咱们院子里的人分一分。”
青荷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问,“小姐说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就看你愿不愿意当苦力咯!”云蓠笑道。
“愿意愿意。”青荷点头如同捣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大街上,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手持长鞭,一脸狡黠的笑意目视着面前的这一幕画面,站在人群里似有一种鹤立鸡群的之姿。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约莫十一二岁的男童,他忍着身上的剧痛,蜷缩着身子。三四个看似强壮的男子正在对男童拳打脚踢,跪在一旁的妇人面上泪痕交错,额头上是鲜红的血,显然是磕破了。
眼看着儿子满是血迹斑斑的脸,妇人跪行至手持长鞭的粉色衣裙的少女,在少女面前重重的磕头,哀求道,“求求小姐放过小儿吧……要打要骂就就算在我身上……求求您……”
周遭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见到这幕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那对母子说话。不是他们愿意冷眼旁观,但是对上那粉衣少女的脸,个个都得秒怂,不敢得罪。
人群中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有的说那对母子是活该,也有的可怜那对母子……
“……哎呦,瞧着真是可怜,这月岚郡主真不是人呐,锦城当真没有王法了么?”
“这个可是刁蛮郡主,皇帝的干女儿,有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这位活祖宗,谁招惹了她哪里会看什么王法……”
“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