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云信钰为了女儿的婚事,三番四次在下朝后去御书房面圣。
可都被皇上让身边的黄浴给打发回去,这次黄浴是看云信钰一副愁云莫展的样,便尖声细语地小声规劝云信钰,道,
“云大人这是何必呢?你做父母的心思皇上都懂,也自然晓得六王爷的性子如何!可云大小姐前番为九王爷不惜命的事情现下闹得满城风雨,不仅是把九王爷牵扯进来,云大小姐怎么做更是令六王爷难堪,给皇室徒增笑话。皇上不会见您的,云大小姐是必然要嫁与六王爷。”
云信钰剑眉一凝。
黄浴是永陵帝跟前的人,他自然不好得罪。
望了一眼御书房的门,云信钰的眸色沉了沉。
黄浴轻捏着拂尘,状似无意便说,“云大人是聪明人,惹恼了龙颜,自是没有好处的。”
云信钰抬手作揖,“多谢黄公公提点,下官告辞。”
黄浴转身进入御书房内,此时,高座上的人正看周折,永陵帝并未抬头,而是声音十分冷硬,道,“催促老六赶紧把婚事定下。”
永陵帝虽是赐婚孟霁和云蓠,但是并未择选过日子。
“诺。”黄浴颔首应下。
宫门外,云泽见到走出来的云信钰,上前恭敬道,“父亲,小妹的事情,皇上还是不肯见您?”
云泽是礼部尚书,在位任职已有数年,在朝堂之上百官虽是敬重云信钰的,但在奏折上可有不少是弹劾他们靖安候府的。
云家原本世代是将门之后,在曾祖父那辈可为大昭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曾祖父当时还被先帝封为定辽大将军。
后来在永陵帝这,他们的祖父就被剥夺了世袭大将军的名衔,并收回了兵权,祖父就被封为靖安侯,而后祖父以年迈不善朝政禅位给了嫡长子,也便是如今的云信钰。
永陵帝对当年的事情,心中已对云家颇为忌惮。
这么多年来的平静的生活,表面上是对云家多为照抚,实际却暗藏汹涌。
云信钰摇头,并不再多说什么。
……
天怡院的东厢房内。
一双纤细素白的在古琴上拨弄,音律婉转点旋似有余音绕梁之意,却并未及处。
“多日不见,士别刮目相待啊,师兄撩妹技法又有见长呢!只不过,此次的小姑娘貌似稚嫩了些吧,师兄还当真下得去手。”
屋内琴声赫然而止,孟霁从琴弦上抬头睨向对面的素衣男子,他的一双桃花眼半眯着,嘴边勾起淡离的上翘弧度。
见孟霁不说话,表情丝毫无所动容,他又道,“师兄琴艺精湛,竟连师父都赞不绝口的,这曲流殇意境至此,想必师兄日渐练习了。”
“你来此就无其他事?”声音沉稳干练,丝毫没有平日的半分慵懒。
孟霁收起古琴,每每弹奏曲流殇意境甚是相差甚远,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孙一之嗤笑,“师兄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想必不出七日小师叔便会找上门来,到时师兄可得护我周全。”
要知道,他在山上收到孟霁的来信,说让他想个法子让小师叔出山来找孟霁。孙一之没有其他好的法子,知晓小师叔酷爱饮酒,他院里的梨花树下私藏的梨花酿孙一之都全数挖了出来。
这不,被他小师叔知道了定是绕不过他的。
“小师叔脾性古怪,绕是师父都要礼让他三分,我这也是为了师兄才得罪了他,你怎能见死不救?”孟霁走到与他对立的位置坐下,怕他不答应保护自己,孙一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