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赵文清与别家的公子没什么不同,正当年少,打马游街,父亲骂他整日与别家少爷们鬼混,屡教不改,顽劣非常,要送他去京中,远离这堆淤泥们。
离家那日母亲的眼泪流了又抹,抹了又流。他自己心中也不舍,便答应母亲待两年见识见识就回来。
京中果然繁华,马车刚进城门便听见路边商贩叫卖声不绝,他看有一个卖木簪的正刻着起劲,觉得挺有意思的,下了车扔了几枚钱到摊上,随便捡了块木料,照着图样也做了起来,刻完果然是奇形怪状,他哈哈一笑,将自己做的那支扔进卖的那堆里,扬长而去。
第二日父亲带他拜见过在朝中任职的旧友,姓何,任礼部尚书,看着很和善。父亲告诉他以后就在何府借住,入何家族学旁听,他满不在乎的答应了,只想着这次离家甚远,得了自由,可得好好在长安城享受一番再回去。
他从何家老爷书房出来,带着书童,信步闲庭,游游逛逛,忽然听见前方花丛旁有人说话声。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好物件,你瞧这刻功,肯定是大师所作,我在那摊上一大堆簪子里捡出来的时候,那老板还支支吾吾的不肯卖给我呢。”
赵文清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说话那人是个小姑娘,一身的鹅黄色,手中正举着自己在路边那小摊子上胡乱刻的木簪眉飞色舞的同几个小侍女争论。
听得那姑娘说什么大师的,那几个小侍女不约而同的捂嘴笑了起来,“嘿,你们还不信是不是。”
赵文清忍住了笑,装作不知情的过路人走上了前去。
“哎,你等等,你过来,过来。”
赵文清从善如流的退了回去,作了一揖道:“姑娘唤我何事?”
那姑娘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品味不错,我且问你,你看我手中这木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