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某不是说你可以拒绝的。”
王玢一出臧旻的中军帐,臧洪就追出来喝道。
“嘘!”
王玢做了个噤声手势,道:“小心点声,被田校尉听见,你再被他嫉恨住。”
“哼!忘恩负义、阿谀奉承的小人,某岂会惧怕他?”
臧洪虽说的正义凛然,可声音还是低了下来,嘴瘾可以过,可与鲜卑决战在即,这一刻最需要的是稳定,团结。
臧洪自认为声音小,可田晏还是听见,田晏瞬间变得铁青,又不好发作。
田晏在王玢走后就向臧旻请辞,臧旻久违的没有相送,对他的睚眦必报很不满。
谁知田晏刚准备出帐就听到臧洪的话,忘恩负义、阿谀奉承的小人?
田晏能想到臧洪说的是自己阿附中常侍王甫一事,可他的顶头上司段颎都如此,何况他?
这么说能安慰自己,可听到别人把话就这么赤果果摔在脸上,他的自尊心被摔的生疼。
田晏出帐,冷冷看了王玢跟臧洪的背影一眼,道:“只知逞嘴舌之快,死的只能更快。”
王玢跟臧洪首先去找张杨,臧洪把话跟张杨一说,张杨痛快的答应,看向王玢的目光多了些尊重,道:“子凡,要不要某去跟臧公说说,这次派别人去。”
王玢呵呵一笑道:“别人未必有我的运气。”
张杨无奈,只能道:“某会把最好的战士给你,需要多少?”
“不多,三十足矣!”
“好,某让他们直接去辎重营找你。”
“多谢稚叔兄。”
“别,别说谢,这只会让某感到羞愧,突围谁都可去,甚至某,唯有你去,让人可惜,让吾辈武人羞愧。”
张杨脸有愧色道。
王玢跟臧洪出来,直接去了辎重营,臧洪把事情跟陈容一说,陈容顿时激动的拍案而起:“使君,这是怎么了?某前几天使君还给某保证过:不让子凡再带兵,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德宗?”
臧洪听陈容如此说自己的父亲,面露不虞的喝道:“父亲也是被逼的。”
“使君乃三路主将,中路军的事谁还能逼他?”
陈容怒吼道。
“是田校尉!”
臧旻有些恨恨的道,这人真是外斗外行,内斗内行,他都不知道田晏怎么挣得名将的称号。
“田晏?”
陈容惊诧的问,他没想到田晏能无耻到这等地步,还有王玢到底哪得罪他了?
陈容不是没有城府的人,田晏也不是无脑之辈,能逼臧旻让王玢去送死,肯定想出甚好的主意,好到让臧旻可以忍受让王玢去送死,这是怎样的主意?
臧洪把事情一说,陈容彻底无语,寻找那支骑兵,打通跟东路军的联系,的确是目前最重要的事,然臧旻麾下没有这样能力出众的人。
“有把握吗?”
陈容收敛情绪,面色凝重的问王玢。
王玢嘿嘿一笑,道:“只要德宗给某足够的甲械,不成问题。”
陈容马上拉着王玢走进辎重营大帐,道:“想要什么,自己拿,只要别搬空就可。”
“多谢德宗。”
王玢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他跟陈容素不相识,只是王玢有才,他几乎事事听王玢的,而且还为王玢暗地里做了许多,比如去向臧旻请求不让王玢再带兵。
在后世父子可以为了钱反目,同胞兄弟为了利益,形同陌人。
而在这,陌生人因欣赏人可以把你当做亲兄弟,有的甚至可以托付妻儿。
王玢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时代,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不是游戏里冷冰冰的人物,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比如窦老媪、铁铮、陈容、张杨、臧洪以及不露面的臧旻等等。
王玢离开辎重营,径直回自己的军帐,一掀帐就是一阵甲叶的响动声传来,王玢进帐却看到皇甫萦正慌张的穿的甲胄,主动上前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不,不,需要,某,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