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匠呢喃着,左手青筋虬结,为一个承诺,窝在这个小地方十年,他早呆够,同时又习惯了。
猛一说要离开,不舍的同时又有些迷茫,离开这里该去哪呢?
窦老媪家。
朱屠夫送来的大肠已全部洗净。
王玢恐其洗的不干净,猪大肠放在大盆中,撒入粗盐,以手翻动搅匀,随手用力揉搓,至发出大量胶质,注入清水将其冲去,再撒粗盐入内,如前手揉搓,然后用清水冲透,臭味即完全清除。
猪大肠清除臭味后,翻到附着油膏的一面,撕去过多的油膏并洗净,取出悬挂起来,以便沥去水。
用疏孔白布缝袋,将窦老媪家能找到的香料封扎袋口,放到大瓦煲里,注入清水熬煮。
然后又将猪肝、猪心等下水洗净,放入大锅中熬住。
朱屠夫送来的血块已经凝结,王玢将之划成小块,然后放到另一个锅里煮,直到成血块。
纵然有诸少年相助,王玢依然忙到下半夜才将猪下水弄好,可惜没有黄瓜,不然拍个黄瓜,作黄瓜下水定然很美味。
少年们闻着香味,偷偷吃了不少猪肝、猪大肠,一边吃还一边怕被王玢看到,偷偷摸摸的,这等美味又增加几分。
这导致阿沅做的野菜粥几乎没人喝,气的阿沅不仅杏眼怒瞪,雌威大发才使少年们勉强将野菜粥喝下。
少年各个扶着圆滚滚的肚子离开窦老媪家,王玢看着满盆的猪下水及猪血满意的去睡觉,一切都做好了,就看符不符合大汉人的口味。
翌日,一大早,诸少年齐聚窦老媪家。
虽然西河马丞栗彘已将马苑的马陆续交给匈奴贵族,可马苑内数万匹马不是一时能处理完的,故诸少年还得去马苑报道牧马。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由于昨晚睡得晚,少年们来得时候王玢还没醒,少年们叮叮当当的声音将王玢乱醒,王玢咪蒙双眼起床,走出房间看着还没明的天,对忙碌的少年们问道。
七月的天四五点都放亮,可这天色可揣摩不过不到四点,算算自己好像只睡了两三个时辰。
“大人们吩咐:要帮先生把东西弄到城门处再去上工。”
阿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哦!也好。”
王玢本想拒绝,可见少年们鼓鼓囊囊弄了一大车,有些发怯,当下点头。
王玢赶紧洗把脸,然后整了整衣服,阿沅已做好早饭,跟少年们吃过早饭就朝美稷城而去。
少年们一边走,一边唱着王玢交给他们的道德经。
少年们刚走,一个壮硕的身影就进入窦老媪家,直奔东厢房成廉床前。
此刻的成廉还没醒,脉息却渐渐稳定。
脱离危险期了。
铁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铁钳一般的大手不由自主攥紧成廉的手,几乎想要将他的手攥断。
“嗯?”
成廉无意识的痛呼惊醒铁铮,铁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过成廉。
铁铮叹息一声准备出门,一出门就看到窦老媪站在院里,铁铮一愣,下意识道:“夫人?”
“他怎么样了?”
窦老媪平静的问。
铁铮犹豫道:“还没死。”
窦老媪微叹一声:“这十年来死太多人了,能少杀就少杀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