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少年们晨读完就去上工。
王玢拿着手中几个粗盐疙瘩发呆,他已经好几天没刷牙,嘴里的口气连自己都受不了。
于是在攒了几天的粗盐块后,王玢决定提纯粗盐。
粗盐的提纯方法,他依稀记得是:溶解,过滤,蒸发。
王玢找到一块干净木棍将粗盐块研磨成粉末,然后找阿沅要了一个陶碗。
阿沅以为王玢要喝水,瞪了他一眼道:“等着。”
不一会儿,阿沅端着一碗尚温的水来:“给,喝吧!不热!”
阿沅说完,放在地上便走。
王玢不由哂笑,不过比之以前,她算是给自己面子了。
王玢将研磨好的粉末放进陶碗中,用小棍搅拌,直到粉末全部溶解。
阿沅虽走进厢房却趴在门口偷看,之前王玢研磨东西她已知晓,待看到王玢将研磨的不知名的粉末放进自己给特意晾好的温水中,脸陡地变青:“蟊贼,不知好人心,休想我再给你晾水。”
“阿沅小姐,能不能再给某一只陶碗。”
王玢笑着对厢房内的阿沅喊道。
“哼!”
阿沅怒哼一声,本想不给他,可想到他教阿武读书时的严肃,这口气便忍了。
“奴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阿沅怒气冲天。
王玢颇有不解,我有哪里得罪她了?除了那天的偷看洗澡事件,还有那夜的袭胸事件,我发誓我都不是故意的,真的,哎!你别不信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玢无奈摇头,王玢再端起陶碗,里面的水还是温的,王玢朝厢房门看了一眼,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阿沅在看,王玢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
臧旻的招募令一发,所有的行商都被扣押,一时间美稷城人满为患,且洗衣业务骤增,窦老媪很早就出去了。
王玢也有些口渴,一口将碗里的水喝净。
将院里晒着的自己的衣服取下,用一小块盖在空的陶碗上,一只手把他抓紧,另一只手端起溶解盐粉的陶碗开始缓慢倒,进行过滤环节。
过滤一遍后,陶碗里溶液还有些浑浊,王玢把衣服上的固体杂质抖落掉,然后又过滤一遍。
只过滤三四遍,溶液的颜色才清些。
王玢端着碗进屋,阿沅正在里屋纺线,手摇纺车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
王玢只是往里瞟了一眼,并不敢去看,生恐再出现那天的误会,若再出现一次,他真的没脸在住在这里。
王玢进屋才知道不大的西厢房里外面是厨房,里屋有纺车跟阿沅休息的地方。
虽然是厨房,里面并不脏。
水缸、柴火堆,还有几个坛坛罐罐,大概里面装着盐、油等物。
王玢虽说是宅男,可小时候也烧过土灶,最简单的三块砖一立便可。
王玢的目光在柴火堆扫了眼,都是手臂粗的木棍,旁边也有些小树枝,并没有甘草及点火的东西。
嗑!嗑!嗑嗑!
王玢在土灶旁边看到像是打火石一样的东西,自觉拿到火源,便自己开始打火。
可惜,火星四溅,却没有一个火苗,这,不信邪的王玢继续跟打火石较劲。
“哼!这么快就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沅从里屋走出来,看到王玢在打火冷笑。
王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阿沅匆匆走了出去。
王玢以为她是避嫌,自己继续跟打火石较劲,一边较劲一边遐想,火柴原理很简单,就是木棍加红磷,之前那个摩擦条怎么弄得?
说起来简单,可到哪里去弄红磷,就是俗称鬼火的白磷,王玢都不知去哪弄?
还是先把眼前的打火石弄着吧!
王玢摇头叹气。
“哼!还不闪开,做饭不是先生能做的?”
阿沅再出现时手里抓着一把干草,语气依旧满是嘲讽,不过恐怕她自己都没发现心里已认同王玢的地位在自己心里的改变,从怪异之人到色狼、蟊贼,再到居心叵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