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我想你早就想好了计划。你一直将自己伪装成迷信鬼神之说，在张莲的抑郁症有所好转后，利用心理攻势让她自己走上绝路后，你再找借口约那个混混出来。我想你肯定知道他的住处，所以拿走了他的外套，在杀了他后再扔到地上，最后就以报应一说来完成整个杀人计划。”

随着陆森的娓娓道来，赵鑫额头已出了一头冷汗。

良久，他一改之前的锐气，颓废地坐在了地上：“没错，你都说对了。不过，有一点，我是在一年前她喝醉了才得知当年张莲被侮辱后，她又用同样的方式报复露露的事情。”

“为什么？张莲才是最初的受害者。”

“我知道。”赵鑫的脸上有泪水滑落，眼里呈现出痛苦之色“但是我没有办法不恨她！我爱露露，从她刚进大学我负责迎接开始，我就爱上她了！你知道吗？那两个混混侮辱张莲并不是她的本意，是当时露露曾在小巷子被他们调戏过，不过她很机智地化解了，后来张莲被侮辱后，又从同学口中得知了这事，她就一直以为是露露找去的人，所以才……”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是张莲对你说的？”

“不是，是他……”说着，赵鑫指了指已经被抬上警车的尸体。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让那个混混留在容市并且还能约到枯井边的？”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那是他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我找到他，得知了真相后，我说我愿意原谅他，我不恨他，罪魁祸首是张莲，我不会报警来抓他。我努力安抚他，给他掏钱买祭品，告诉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他回容市。果然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他见没有警察抓他，竟真的回来了。我一直用温情感化他，给他钱，给他买吃买喝，他对我感恩戴德，没有一点疑心。所以，在我约他来枯井这里谈心时，他压根没有怀疑我。哈哈！我终于报仇了！”

赵鑫笑着笑着流出了泪：“露露，你可以安息了！我为你报仇了！”

案件已经真相大白，警察带着他离开了现场。

苏小凝坐在陆森的车里，哈欠连天。

为了防止自己睡着，她强打起精神和他聊天。

“虽然这个赵鑫很厉害，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自己的毛衣纤维上。”

陆森却狡黠地笑了起来：“不，其实那个混混手里并没有纤维，我诓他的。”

“啊？为什么？”

“我刚才勘察现场时，发现虽然井边被清理过，但是井的石头缝隙间，有一小块米粒大小的指甲，断纹很新带着血迹。由此可以判断出，他并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下去的。赵鑫肯定迫不及待想报仇，必定会再推他一把。”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前会抓赵鑫的衣服呢？”

“因为他的右手是紧紧握拳的，左手却松开了，而一般人如果掉入井里，下意识地反应肯定会双手乱挥，试图抓住什么，不可能将手握那么紧。我想这是他的死亡讯息，他并不确定自己有抓到赵鑫的衣服，但还是紧握着右手，是想告诉查案的人，他是被推下去的，并且还试图抓住过凶手。而赵鑫为了防止留下指纹和痕迹，必定戴了橡胶手套，生死存亡之际，若是抓手，手套难免会一起掉下去，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抓的必定是衣服。”

听完陆森的分析，苏小凝不由地感叹道：“你这人，真是……太厉害了！”

陆森笑着耸了耸肩：“没办法，物证不够充分，只能试试诓他一把，让他自己交代了。”

两人又随便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家睡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开学二十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