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张二?你怎么一个人进来的?按照惯例来说,应该有引路人在旁才对!”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一身破旧的衣服和身后的估摸着只能用来打鸟的猎弓,岳松的话语中也不自然的带上了一股怒意。他讨厌这种轻贱生命的行为。
“我,我父亲早早就去世了,只有母亲在家替人缝洗衣物,今天我进山只是想采些药材补给家用,谁知道……”说着说着,这个少年的眼眶也有些泛红起来。
无奈一叹,岳松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将断刀和野猪体内的剑刃重新收集到一起,看能不能再回炉重利用一下。至于这头野猪,岳松也只能自己拖拽着向前走,毕竟那个豆芽一样的家伙连它的一条后腿都支撑不起。
跟着这个同时用害怕和仰慕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少年,岳松也终于离开了这座山林,来到了溪水下游的一个小村子里。这个村子里也就40来户人,平日里靠着山林中的药材和猎物以及旁边的几亩薄田为生,在沉重的税负压力下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一见那个村里备受欺负的张二竟然跟着一个拖拽野猪的壮汉一起回来,特别是那个壮汉的背后竟然还背着一柄长刀,村子里的保正顿时大惊失色,生怕这是哪个路过的武林人士便要横征暴敛,不得不陪上12万分的小心上前和他搭话。
但谁料那个壮汉却是意外的好说话,将野猪直接送给了这个村子,而唯一的要求就是为他指明附近的区域道路。这点小要求,那个保正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在这个村子里稍事休息了一天,看着那些衣不蔽体的村民们欢天喜地的将那野猪宰杀吃肉,露出一脸幸福之色的将那些腥臊味浓厚的猪肉塞入口中,同时还对自己奉承不断,岳松心中却是有一些苦闷,决定明日便直接离开,也省得引出一些不好的事。
在这个村子里最好的房屋中盘膝打坐,岳松正闭目不断的将内力搬运周天,前次的激战虽然让他损耗颇大,但那关口似乎也感觉松动了一些,内气恢复的速度较之前也有了提高。
一轮运功结束,岳松睁开双眼,两眼在这暗室之中竟也是熠熠生辉。无需感应,门后的那道身影清晰可见。
“进来吧!”威严一声,躲在外面的那个少年颤抖了一下,乖乖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便要直接跪倒在岳松面前!
“起来!”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这个少年的膝盖便再也无法弯下,被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肩膀强行的让他的身体立直。
“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这是不可能之事,你在山村的生活或许非常艰苦,但你若是想要踏入那个世界,就必然会失去生命!”毫不留情,岳松在对方还未开口之前便拒绝了他想要跟随自己学武的请求,根本没有给对方说话的空隙。
眼珠里已然满是热泪,但岳松的意志依旧是坚不可摧,这种因为一时冲动便要学武的人他在之前见的太多了,如果他们真的清楚江湖到底是有多残酷的话,便自然不会再有这种自己可以不再受欺负,同时可以除暴安良的幼稚念头了。
将这个少年直接赶走,岳松从他的眼神中便知道这人应该还会再执拗一段时间,不过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到时他自然会断了这个念想的。
第二天的卯时,岳松便早早起来准备离开了,此地绝不宜久留,不然各种考验到人性的故事又有可能要上演了。
只是刚走出门,他就发现那个人依旧等在那里,露水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