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在南方已经呆了很久了,也已经习惯了南方的饮食,不过这种潮湿的天气仍能让他皱眉不已。只是当他再次来到汉水江畔,看着那已经不再熟悉的雄伟城墙,他仍是听着波涛声呆立了一刻钟。
默然无语,将头上的斗笠再向下压了压,岳松顺着人流走进了城中,作为华中地区的军事与商业重镇,这里的商业自然是繁华无比,沿街招展的酒旗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让这座城市显得热闹非凡,只是那不断传入耳中的口音已不是记忆中的音调,周围的建筑更是和记忆中的样子再无任何关联了。
根据路人的交谈内容,岳松来到了一个城中中等的酒楼处,门口处迎客的伙计看着他这一身脏衣服正打算将脸拉长,只是在看到他背后露出的那一截刀柄之后,下意识的退了半步,然后才摆出张笑脸将岳松迎了进去。
“这位爷,您看您要吃点什么?咱们这儿的特产有牛油面,黄酒,叫花鸡,您看……”话虽然说的恭敬,但这个小二还是将眼睛斜向岳松腰间的口袋,要是这个蛮勇的江湖人士硬是要吃白食的话,他就要去请老板派出打手了。
却见岳松从褡裢里排出半两银子和几十枚大钱,低声说道:“上些米饭肉菜,有本地特产的话也端上来吧!”
小二高兴的拿着钱走了,而岳松在靠窗四望之余,也在思考着自己该去哪里再挣些钱,毕竟他既不愿偷也不愿抢,干掉几个强盗之后拿到的金银也在一路中花光了,现在他身上的盘缠都不够雇辆马车去南阳,要是单靠11路的话那也太费劲了些。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小二已经把米饭和菜都端上来了,其他的不说,这江鱼和盘鳝倒确是一绝,比记忆中的滋味要美味的多。
正一口一口的慢慢品尝,却听见楼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合~~吾!”,随之便是人走马嘶之声,一听便知是个镖局要在城内打尖住店。
镖局走南闯北自是常见,岳松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脑中突然想到了那个远在福州的早已被烧成白地的福威镖局,心想着什么时候抽时间去那里把藏在老宅的袈裟取出来毁掉算了。
那些镖头和镖师也走上二楼找了个桌子吃饭,那些趟子手自然只能在车上啃干粮了。为首的镖头是个五六十岁的健壮老人,留着个山羊胡,武器是在腰间缠着的一根鞭子。
“伙计,把馒头米饭上够,再来小几份炒菜就行了,快点!”似乎是有些焦躁,旁边一个腰带双刀的镖师大声喊道,在听到应是声后便开始和为首的镖头窃窃私语。
正愁再次丢失了田伯光的信息,岳松随即功聚双耳开始偷听他们的谈话,听了两句之后便皱紧了眉头。
这些人是来自长沙的德安镖局,替一个当地票号押送金银到太原,结果路才走了一半,就从江湖上听到风声说有一批左道人士已经在前面聚集起来准备打劫他们,他们正愁自己势单力孤,想要在城内的镖局寻找一批帮手,而镖头则想以和为贵,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发现没有自己需要的信息,岳松就把注意力收回来继续吃自己的饭了,这种平常的江湖争斗他可没有参与的兴趣,江湖上杀人人杀实在太过平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吃完之后,岳松便到大街上逛了一圈,果不其然的在官府的通缉令上看到了田伯光的信息,这个淫贼在隔江对望的樊城那里再次作案,一家富户的女儿在晚上被迷晕遭到侵害,结果早上起来发现的时候就悬梁自尽了。
再看了一眼缉捕文书上的画像,岳松便决心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这段时间他简直是在被田伯光吊着走,总是在他作案之后才能赶到,这样下去如何能行?!
看了看地图,岳松决定自己干脆先期赶到洛阳,作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那田伯光岂会放弃在如此繁华的城市中大肆作为一番?只是这沿途之中就再也无法遮护了。
“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果然困难,没钱都不说了,更重要的是江湖上流传的信息都不清楚!”思忖了半刻,岳松还是决定先赶到洛阳再说,谁让他实在没有兴趣去培植一波势力。
买好干粮之后便出城狂奔,再往北一点的地方便是新野南阳,这诸葛武侯躬耕之地他本想一观,但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只是墨菲定理在这个时代居然也能生效,岳松刚施展轻功跑了半个时辰,正准备在阴凉处喝口水,结果从道旁的草丛和树林中便蹦出了几个剪径的壮汉,拿着粗制滥造的长刀便叫嚣着让岳松把钱都交出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和已经烂了个洞的布鞋,岳松不禁对他们的眼光表示深深的遗憾,随后就痛快的送他们上路了。
岳松当然没有把他们杀掉,只是剁掉了他们的大脚趾而已,这也是从另一位前辈那里学来的。
从他们的身上一共搜出3钱银子后,岳松便继续向前,他要争取在夜晚来临之前赶到前方的刘家集中,毕竟在这个季节露宿野外感觉可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之前的事依旧没有结束,在又奔出去20多里之后,从后方传来的马蹄声让岳松不禁眉头一紧,猛的一个高跳落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果不其然,这七八名骑士都是都是来找岳松的,为首一人是一名身长近七尺的大汉,骑着一匹枣红色宝马,身背一把金环大砍刀,顶着下午的阳光,用马鞭指向树上的岳松道:
“小子,之前就是你搞残了我的部下?!”
叹了口气,岳松看了一眼他们身上还算有统一特点的服饰,心知今天恐怕是没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