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岳松刚刚踏上三楼的第一块木板的时候,便看到一个30来岁的华服男子正在收刀入鞘,而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道士则已经瘫倒在地,手脚还不自然的在抽搐着。
不待旁边的那个中年道士纵身抢攻,那个华服男子便斜眼看了过来,嘴中嗤笑着说道:“怎么,名门正派的弟子现在连一身衣服都置办不起了吗?!”显然,田伯光是将岳松当成了同样来庆祝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道人士了。
只是话语虽然说的轻蔑,他却将刀身暗暗地抬离了鞘口两寸,随时准备用快刀袭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那个道士也暂时停下了脚步,似乎也在担心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会是旁门左道的妖邪,若是与那淫贼前后夹攻,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摆了摆手,岳松看着地上的尸体露出了一丝悲悯之色,用土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受老板之托,让你们别把酒楼破坏的太厉害。现在你们要打可以,但是让我先把这个道长的尸体搬下去可好?”
只是岳松的话并没有让这肃杀的场面变得有一丝和缓,那个持刀的华服男子露出讥讽的笑容,这种托词他如何能信!而那个中年道士的反应则更激烈一些,直接斥骂道:“无知小辈,岂容你亵渎我泰山派弟子尸身!
说完,他便挥剑向着岳松刺来,一连五剑,招式苍然古朴。而这一招的目的也只是将其逼退,防止他借由那个弟子的尸身偷取他泰山派的剑法。
面露无奈之色,看着即将临身的剑光,岳松也不出招拦阻,只是运起自己的身法,于闪电间向后挪移了两个身位,让敌人的剑尖在自己身前两寸处划过。
“当真是好轻功!田兄,难道这位当真是你的同门不成?!”当岳松退到一个柱子旁边,道士持剑,不知是否要继续抢攻,毕竟若是自己全力攻击面前这个小贼,便是将自己的空门暴露给旁边那个虎视眈眈的淫贼!
这一边,本欲趁机双杀的田伯光却被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一个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的青年所绊住了,他虽然满身血迹,神色也是相当虚弱,却仍在不断的朝着对方敬酒,没给他留上任何一个拔刀的机会。
在看到岳松用神妙的步伐退到安全的位置之后,他才眼前一亮的停了下来,让旁边坐的一个娇俏的小尼姑替他给崩裂开来的伤口上药。
‘哼’的一声,田伯光眼见着新来的小子只是退让,便决心先退一敌再说。猛然暴起,这位‘万里独行’以人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向前劈了一刀,在这位泰山派道士的前胸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伤痕。
“啊!”的惊叫一声,这个泰山派的道士捂着前胸的伤口连退数步,在血液不断渗出的同时更是满脸惊恐。他咬了咬牙,看着已经坐回座位饮酒的田伯光和其他三人,终究是没脸将威胁的话说出口,而是直接冲下了楼梯。
现在,焦点自然就转移到了岳松身上,却是那个落魄青年先有了动作:他直接倒了一碗酒递了过来,笑着说道:“兄台,我乃华山令狐冲,你轻功如此了得,看起来跟田兄也不是一路,难不成真是在这小地方与人做打手的?!”
皱了皱眉头,看着他真诚的笑容和旁边那个怯生生的小尼姑,岳松还是接过了主角递过来的这碗酒,一仰头用碗挡住自己的表情将其全灌了下去,只是漏出来的酒液还是打湿了整个前襟。
在场众人皆是耳聪目明,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异状?那田伯光当即便嗤笑了一声,出言讽刺道:“当真是个乡下土包子,竟把美酒喝得如同黄连一般!”
对面的令狐冲正要下意识的反驳,小尼姑正要再念上几句经文,却见这人轻轻的放下碗,一脸鄙视的说道:
“我是土包子不假,但总比汝这奸淫掳掠之辈要好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