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俊逸青年似有感应,不禁疑惑道:“奇怪来哉!为何方才刹那我竟感觉到有股蛮荒血气之意?”
姚师兄笑道:“无妨,这丹药通于心脉,与寻常那些封锁灵机的大不相同!药力初始时候有些许血气浮动,想来也是正常!”此药久在囊中,他也是第一次用到。
领头梁师兄见事已完毕,便肃容道:“快走吧!莫要再耽搁了。”
俊逸修士一愣,疑惑道:“梁师兄,怎么就走了?咱们不是跟虚真门同修商议妥当,要大干一场么?”
梁师兄沉声道:“汤师叔有急招,谋议之事勿要再提!”
言罢大袖一挥,携着众人催动神行符疾驰而去。
鼍鼓隆隆,震天动地。也不知何处灵山高峰之间,烟云缭绕灵机兴旺处,巍巍起了一片锦绣殿堂。放眼所及之处尽是琼台玉宇、朱榭雕阑,鳞次栉比茫茫不可穷极。
这会儿,西院旁边一处幽静偏殿当中,突然间自云母屏风后面探头探脑闪出一个邋遢少年来。灰头土脸、衣袍破烂,浑身被燎烧的不成样子,样貌虽是狼狈,一双浑圆眸子却别有精灵狡黠之气。凝神再一看,不是陈风笑是谁!
时光倏忽,此时已是五日之后。陈风笑当初被魏倾之携到殿内,料想是嫌他肮脏累赘,便把他随意丢在了墙角的屏风后面。
初几日,魏倾之除了有召出去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在殿内行功调息,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苦苦等待时机。好不容易挨到今日清晨,魏倾之似乎有颇为重要之事,早早便整理仪容、衣装出门去了,并且隐隐听得外面众人呼唤之声。
如是过了近一个时辰,陈风笑忽然听得远处钟鸣磐震,音乐齐响,飘飘荡荡十分宏大热闹。他料想魏倾之等人此聚非同寻常,一时半会定然回不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风笑当下泄了功,也不敢用灵识探看。聂手聂足趑趄走到雕门前,小心推开来一瞧,才见外面庭院深幽、木叶依舒,十分静寂安然。
幸亏修士脱凡超俗多喜清静,旁边、门外都不会有人侍立。见无险境,陈风笑施施然出来,越过庭院、殿廊摇摇摆摆就来到门殿之上。
这会儿殿内明间正左三右三跽坐着六个年轻修士,衣着打扮与众人一般,皆有练气四五层左右的功力。各自身后悬着一方白纸大牌,上面墨书“赤玄青阳峰”、“赤玄濯云峰”等字符,料想应该是门内各峰名称,而前面列座的则是相应的分驻之人。
六人乍见陈风笑模样,不禁愣了一下,暗自心说:“这是谁?可真是与众不同!”
“能以区区三层境赴会,定然背景深厚!”
领头一人当先稽首道:“师弟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位前辈门下?”
陈风笑忙稽首回礼,故作奇怪道:“小子与魏倾之师兄同师,你们没见过我么?”
领头那人一听魏倾之登时点头道:“魏师兄我们是熟悉的,只是确实记不起师弟来,得罪之处祈望赎罪!”
此次门内连带观礼的总同来不下百人,当中有几个面生的倒也正常。更何况陈风笑又燎烧的这等狼狈模样,即便是先前与他熟悉的人猛地这么乍见了,都不一定一眼认得出来。
陈风笑摆手哭笑道:“哪里话!要不说我倒霉,小子自来此地伊始正好碰上功行松动,机缘得之不易,索性便入定修炼。那曾想中途竟遇舛逆,差点走火入魔,好不容易抚平诸逆,竟错过了大会!我这好不容易跟着来一次,竟弄了个鸡飞蛋打,你说说还能不能再衰一点不?”
领头那人憋着笑,稽首道:“师弟不必着慌,这会儿法会之上不过都是些节目,后面才是比试,若是快点过去不一定还能赶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