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献邦乐见如此,深望他一眼淡然道:“无事就好!”
陈风笑手下不停,正好给他包扎妥当。便从腰囊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丸药自去处理臂膀伤处,他不过是右臂筋骨折断,又被余力稍稍震了下丹田罢了,并不是多么厉害。这一瓷瓶药原先是曾平那里的,陈风笑久侍岐黄,药性孬好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他见这瓶馨香平和、清正不邪,知道应是不凡的疗伤之药,便单独放在腰包备用。
秦献邦在旁边闻见了,登时面容微变,突然正色道:“陈小鬼,你实话跟我说海沙帮待你如何?”
“自然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陈风笑脱口应答。
秦献邦肃容道:“那你实话跟我讲,缘何能到此处来?”
陈风笑见他问的蹊跷,倒也不疑有他。要知道这处地方险恶非常,已在大寒山腹地,断不是他一个四层小子所能孤身触及之地。
当下把从帮内时候到出谷脱困,路上经历种种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又把孙信起给他的玉簪信物也一并拿出来,这管白玉簪秦献邦显然之前见过,稍一入眼即刻再不怀疑。当然陈风笑也存了个心眼,关于《禁制密要》诸事,他自然紧守口径一字不提,只说是仅仅得到些卜蓍、五行之法罢了。
他哪知道方才自己不知不觉间已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秦献邦早便凝神待发,只要他说错一句,即刻就是他命丧之时。
秦献邦疑虑尽释,便吩咐道:“你去守一会儿,此地不宜久留,待我恢复些气力我们就走。”
陈风笑点头应了,两双浑圆眸子却滴溜溜盯着地上狼藉扑跌的黑衣人直打转。好不容易等到秦五爷入定,便蹑手蹑脚猫腰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心说:“这些人做什么?浑身罩块破布,整的神神秘秘的!”
耐不住好奇用刀子豁开头罩一看,只见这人满脸疤癣狰狞可怖,除去七窍尚在,余下皆不成样子,不禁皱眉嘟哝道:“他妈的,吓老子!”
探手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一番,竟身无长物空空如也,惹得他撇嘴暗骂:“死穷鬼!”起身又把另外三人挨个摸遍,依旧如是。
他实指望能发笔外财,没想到连个屁也没弄着,当下心中好不懊丧。正在此时身后秦五爷忽然幽幽道:“这些人中了“绝息散”并没死去,你正好可以顺便补上几刀。”
陈风笑闻言吓了一跳,径直往后退了两步。他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厉害,后天境的高手随便甩个巴掌就能把他抡死,方才如此放肆嚣张可真是活腻歪了。当下变色道:“五爷,方才走脱那人岂不是还有可能回来?”
“正是!莫要小瞧了后天圆满的宗师,尤其是背后与仙门有勾葛的,指不定他身上就有什么诡异灵药呢!”秦献邦叹道。
陈风笑嘻嘻笑道:“有五爷在这儿,料他不敢再来!”心中却说:“我可真倒霉,这怎么办?”便执着短匕挨个把他们胸膛刺穿,一时血腥涌动催人作呕。
陈风笑没由来一阵恶心,暗自心说:“嘿,没想到老子一口气连杀四个后天境的高手,要是说讲出去,定然惊掉无数人的下巴壳儿!”
这会儿秦献邦已把伤势稍稍压制住,两人不敢久留,便由陈风笑扶着起身就走。他们均知那个黑衣人定然不会轻易放弃,一时外援无望,唯今之计还是暂避锋芒的好,待秦献邦养好了伤势再说。
陈风笑便道:“五爷,小子倒是有一个去处十分妥切,不知你觉得行不行。”便把无名山谷那处地方说了,秦献邦自然赞同,任由陈风笑引着掉头往山林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