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汉子凝眉喝道:“后头有个小鬼!”
长须老者淡然道:“是个没根脚的,莫管他!”瞪眼盯着火上滋滋作响的羊腿,吩咐道:“先吃点,长些力气。”说话间凌空摄在手上,也顾不得热油滚烫“嗞剌”撕下一半,丢到宽肩汉子手中,边吃边道:“没想到你竟然突破了先天,唉,天妒英才!让你这个正当年的小伙子陪着老夫留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委实可惜了!”
宽肩汉子道:“玉老过誉了,小子也是命好,侥幸突破的。大丈夫或是马革裹尸或是缠绵床笫,横竖都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不过如此不明不白的断送了性命,我秦献邦实在心有不甘,玉老你实话跟我说,一路上追杀我们的到底是何人?”
玉老道:“哼,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此事已经牵扯到上宗,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儿,我等也不过是些棋子罢了!”
秦献邦惊道:“清越门?”
玉老点头叹道:“不错,想必你也已心中有数,这个东西非是凡物!如若不然,那两个邦国中人也不会如此不管不顾。唉,仙也好,凡也好,不过都是营营役役的一群囊虫罢了。”
说话间二人早把羊腿分食完,玉老自腰间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绑带扔到秦献邦手中道:“秦小子咱俩换过来,就由老夫来断后吧。若我不幸身死,只求你看在今日情份,多照抚一下我那妻儿老小。闲话不必多说,你我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恢复一番吧!”
秦献邦默然解下自己腰间绑带,扬手丢出去,细细把玉老那个贴身捆在腰上。当下各自盘膝跌坐恢复气力,一时间洞窟上下静寂无声呼吸可闻。
过不多时,也不知在哪处何方,凭空炸响一声刺耳尖笑,俄而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尽是此音。惊骇之际,洞外大雪徒然呼啸卷做一团,飓风扬波一般迎面涌了进来,凛冽如刀刺骨深寒,直刮的洞内砂飞石滚好不骇人。
好在只是一霎,待雪气稍散,恍惚间洞口处直直站定了五个人,都是黑衣罩身看不清面目。当中一人咯咯笑道:“庞玉,咱们终须有个了结的,你若交出那东西我便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怎样?”声音暗哑粗糙叫人闻之生厌,用的正是腹语。
庞玉旁若无人,拗断一根枯木扔到火堆中,晒道:“薪火之下,这枯枝怎么可能存身?”说话中与旁边秦献邦一齐纵身跃起,朝五人直扑而来,顷刻间劲风呼啸山洞震荡。
可惜二人早就受伤,过不多久便渐近下风,五人见了攻势更紧,庞玉被三人围住情形最是危急。又走了数十招,激战到炽烈时候忽听庞玉闷哼一声,身体凌空扑跌出去。领头那人蔑笑道:“可惜了一个堂堂后天圆满的宗师,事已至此还要负隅顽抗么。”
庞玉口鼻溢血切齿道:“今天是我白沙邦国栽了,上宗定会彻查此事,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过仙门追杀么?”
领头黑衣人嘿嘿笑道:“这些自不必庞总管挂念,你只需痛快把东西给我便是。”
庞玉冷笑道:“但愿你们能承受的住!”说罢,闭目无言,自腰间扯下牛皮绑带挥手扔了过去。对面一个黑衣人“哗啦”甩出一条漆黑锁链迎头缠住,内力劲吐,牛皮绑带无声崩飞,碎屑纷飞乱如雨下,凌空剥离出一个巴掌大的黑铁盒子。
黑衣人探臂摄过去,仔细检索一番侧身递到领头那人手中。领头那人接在手心摩挲数息,喝道:“打开了!”凌空又掷回庞玉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