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笑呵呵笑道:“早就听说这儿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名声,大伙儿干了!”众人依言喝满,酒肉入肠好不欢愉。
吃喝到憨处,猴子忽然苦着脸道:“陈老大,猴子有句真话儿不知当讲不当?”
“说就是,扭捏个什么。”陈风笑啃着鸡腿含糊答应。
猴子皱眉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我前几个月的时候听赵阿四提起这么一嘴,说他有个认识的伙计去做这事,那些权贵小崽子下手没个轻重,失手伤了心脉,没过夜就吐血死了……。”众人闻言惊诧一声都默不作声,猴子见扫了大家的兴连连掌嘴:“你看看我这张臭嘴,咱们陈老大是何等的人物,怎能跟那些没根脚的小虫子比。”众人齐声附和、宽慰,都说:“别怕!”。
陈笑风浑不在意,嘻嘻笑骂:“莫说这些甜屁股的话,那些狗崽子我今天见过,都是娇生惯养有生气没精气的软蛋。鼻子底下是大路,怕他娘的鬼!”语气豪迈,睥睨万千。众人都称“英勇”“雄壮”,尽捡好听的马屁去说,一时间气氛浓炽言笑喧天。
翌日清晨,陈笑风早早便来到校武场西侧的小院报备,等了许才见一个红脸管事慢悠悠的过来,遥遥就喊:“可是熊四儿说的陈小郎君?”
陈风笑迎上前去问了礼,悄无声息塞了一块银子过去,红脸管事翻手收了,笑眯眯的道:“别这么多礼数,既是熊四儿的人那咱就是自家人。不过我可跟你提前说明白,这差事呢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处就是海沙帮武场里头不禁私学,师傅讲什么你都可以跟着学,只要别外传就行。说不好呢,那帮少爷、奶奶各个活泼好动的厉害,闲暇时候免不了图新鲜撩骚、亲近你这样的新人。到时候挨欺负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装好孙子,总之别硬充好汉到时候反而把命搭进去!喏,跟你一起的统共现在还剩下两个,都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软蛋。走,走,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回头有什么杂事尽管吩咐他们两个给你拾捣就是。至于这儿的福利都是一年二两银子两身冬夏衣服……。”
也不知是收了银子心情大好还是怎样,这个管事一路上絮絮叨叨讲的颇为详细。原来这儿不单只习武练功还有要识字念书,都是三天武功课夹着一天文功课,陈风笑一听还有文课,心内不禁打怵暗骂不爽。
随着走了不久才在一个偏僻逼仄小院停住,这管事也不管其它扯着嗓子喝道:“都他娘的人呢!”
话音方落就从屋里抢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小人来,扫眼一看都是跟陈风笑相仿的年纪,各个小心谨慎面带惶恐。红脸管事指着陈风笑道:“陈小子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队正,有什么事都听他吩咐就是!”两人忙点头哈腰的应了,红脸管事又说了两人的名号,高一点的叫牛根儿,矮一点的叫杜三娃。然后吩咐二人去找管库的替陈风笑领被褥衣物,絮叨了一阵便气高趾扬的去了。
这二人想是久受欺辱,加之人又幼小早把胆子磨没了,陈风笑没用三言两语便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儿虽然逼仄狭小也有两间小房和一方数丈的小院,大点的房间内当头架了一排通铺,上面被褥凌乱想是这两人住着,另一间稍靠里面门窗陈旧、破户旧枢,靠窗长着一棵腰粗的苍虬老梨树,枝桠繁茂亭亭如盖,把半边屋瓦都遮住。
他素爱清净,自然不肯与这两人睡通铺,便吩咐两人把另一间拾掇出来,一通忙活直到下午才妥当,又去领了被褥衣物糊窗洗墙简单布置一番,竟有些许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