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骁不怕疼,这些年,为了治病,什么苦都受过。
“嗯。”
话落,银针落下。
快狠准,不带一丝犹豫。
一根接着一根银针落下,战北骁的脸色越来越差,脑门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白央央专心施针,没有分神。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针灸,疼痛逐渐减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放松感。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战北骁闷哼一声,吓得白央央手一抖:“怎么,很疼?”
战北骁抬眸,清晰可见少女眼中的担忧。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生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疼不疼。
这种感觉,很怪异。
他摇头,示意继续。
好在针灸已经接近尾声,最后几根银针落下,白央央松了一口气。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低头,才发现战北骁已经睡着了。
他长得好看,睫毛更是长得逆天。
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抖,拉下了一小片阴影。
白央央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将他的下半身盖好,坐在一旁,掐着时间拔针。
叩叩。
敲门声响起。
白央央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打开门,是戚北。
“白小姐,这是战爷的行程表。
白央央接过行程表,说了一声谢谢。
“战爷呢?”
“睡着了。”
白央央翻开行程表,扫了一眼,堪称叹为观止。
战北骁是实打实的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全花在了工作上,从早到晚,安排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戚北听到睡着了几个字,脸色骤变。
这话就像是一个深水炸弹,炸得他脑瓜子嗡嗡响:“战爷,睡着了?”
“嗯,睡了接近半个小时了。”
白央央合上行程表,抬眸看到戚北目瞪口呆,有些疑惑:“怎么了?”
戚北一脸崇拜:“白小姐,战爷已经三天没闭过眼了。”
战北骁狂躁症很严重,精神高度兴奋,几乎感觉不到困倦。
只有身体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吃大量的安眠药助眠,但也只能勉强入睡,还浅眠。
今天睡得这么沉,属实少见。
白央央手一顿,莫名有些心酸。
她上一世只在别人口中听过战北骁的名字,阴鸷嚣张,杀人如麻,脾气怪异,被誉为行走的大魔王。
却不知道,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需要靠着吃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的地步。
她摩挲着行程表,幽幽地开口:“时间到了,该拔针了。”
她放下行程表,走进房间。
戚北跟在身后。
白央央坐在床边,纤纤素手将银针拔起,干脆利落。
不到十分钟,收针完毕。
她将银针消毒好,放入针灸包,一整套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熟练自然。
收好东西,白央央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这才起身,看向了戚北:“能不能麻烦你找车,送我回去。”
战北骁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白小姐,这边请。”
戚北之前还没把白央央放在眼里,但现在的白央央,就是战爷唯一的希望。
到了花园里,戚北去备车,白央央在原地等候。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