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佟帮主的名字,桌上几人都神情肃然,却似忘记了那十万两银子。端木铭心听过丐帮佟定邦的大名,锄强扶弱主持公道,连吴世叔也颇多称赞,拱手说道:“佟帮主当世英雄,自会明辨是非,替盐帮讨回公道。”
余大通目光一闪,又说道:“佟帮主发下话来,江湖上人人皆知。今日老叫花若放手不管,往后丐帮如何服众……”正说着,突然又停了下来,径直往端木铭心身后看去。
剑意破空而来。端木铭心也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叶正放下了酒碗,右手握住了剑柄。
端木铭心知道那把剑的厉害,不禁又有些担心,扫了桌上几人一眼,问道:“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肯相信?”
几个大汉冷笑不已,却都不答话。
余大通冷哼一声,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又看向端木铭心,说道:“我喝了你的酒,自不会冤枉你。你先跟我到客栈住几日,等我办完正事,再带你去扬州走一趟。是不是南宫玉,汪通海最清楚,也省得有人说丐帮闲话。”
吕先生看着余大通,目光焦急,拱手说道:“余长老,南宫玉手段颇多,千万不可大意。”
旁边那大汉也忿忿不平,说道:“不错。须得让他长长记性,才好替少堂主出口恶气。”
余大通笑了笑,瞥了吕先生一眼,问道:“吕先生,信不过老叫花么?”
吕先生连连摆手,答道:“不敢。此事听余长老处置。”
那大汉也转过头去,不再多说话了。
端木铭心心中不快,拱了拱手,说道:“我都说过了,不是那南宫玉。恕难从命。”拎起酒坛,转身便走。
余大通大喝一声。端木铭心当即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心中一惊,不及细想提气跃起,凌空翻了个跟头,却似一根风中的羽毛,贴着扣过来的铁爪,轻巧地翻了个身,又稳稳落在地上,酒水一滴也没洒出来。
陈永福惊呼一声,喊道:“光天化日的,你们想干什么?”
余大通右手五指微张,收回在胸前,打量端木铭心几眼,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好身手。老叫花看走眼了,南宫玉绝不会有如此身法。”
端木铭心心有余悸,后颈汗毛竖起,长舒了口气,转头冲陈永福说道:“福伯,没事,不用担心。”又看向余大通,说道:“多谢前辈了。”
余大通摆了摆手,侧头看向身旁的吕先生。
吕先生目光闪烁不定,突然咧嘴笑了出来,起身冲端木铭心拱了拱手,说道:“吕某一时心急,才惹出许多误会。小兄弟若不介意,就让吕某倒酒赔罪。”
余大通“嘿嘿”一笑,点头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却似欲言又止。
端木铭心叹了口气,又走回桌旁,放下酒坛,拱手说道:“吕先生客气了。前日多有得罪,莫要见怪。”
吕先生连连摆手,拎起酒坛,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给端木铭心倒了一碗,笑道:“小兄弟不计前嫌,我敬你一碗。”说完先喝了半碗,又放下来,只看着端木铭心。
端木铭心不好推辞,也端起酒碗,刚要喝下去,却听到有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