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感受?什么叫做异样的感受?”舒尔晴反问,“被人扑倒,被人凌辱,还是……自愿献身?”
唐尧盯着舒尔晴:“看来你都做过。”
舒尔晴点点头,说道。
“刚开始,我的确是抵触的,毕竟游徳带回来的,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所以我也反抗过,可这就有了强行扑倒。”
“强行扑倒……嗯……你接着说。”
唐尧双手环抱,看似饶有兴致地听着。
“后来,那个老板留给了我们一万块,现金,我们还是第一次,在一天之内挣到那么多钱。”
“你把这种事形容为挣钱?”唐尧打住了舒尔晴的话,“你就是这样抵触的?”
舒尔晴看着唐尧的眼睛,平静地说:“你不懂。”
“对,我的确不懂。”唐尧很是直白。
“你不明白那种心情。”舒尔晴摇头道。
“对,我的确不明白。”
唐尧说的是实话,但舒尔晴明显觉得,唐尧是在讽刺她。
“我爱游徳,我有这颗心就足够了,如果他需要我的身体,如果他需要我去付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
“你这么爱他,可他爱你吗?”
唐尧抓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而这对舒尔晴来说,是一处死穴,他一击命中,他想要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究竟有没有彻底地失去自己。
“他爱我吗?”
舒尔晴显得有些茫然,“他爱我吗?”
“你自己其实也并不确定,对不对?”
唐尧步步紧逼,想要撕裂舒尔晴的最后一点念想。
其实对于她的想法,唐尧也已经知晓了个大概,如果舒尔晴还一如既往地爱着那个游徳,那么今时今日,她根本就不会到光阴收容所里来。
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让舒尔晴对游徳,彻底死心。
以至于她不顾正在被通缉的危险,也要到光阴收容所里,记录自己的过往。
舒尔晴的目的,绝不是想要纪念自己与变态男友之间的爱情那样简单。
“我知道他不爱我,我接受,我能忍受,只要我还爱着他就好了。”
舒尔晴擦了擦眼角,接着说道:“那些肮脏的男人在我的身体上肆意攻城掠地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直想着游徳,我想他一会儿就会来救我了,然后我们还可以拿到一笔钱。”
“当游徳一脚踹开房门,带着我们的同伙冲进房间,抓包我与那个丑陋的男人时,我用被子遮住身体,可身体上满是别人的痕迹,怎么挡也挡不住。”
她留下了两行泪:“我忽然就会后悔。”
唐尧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今天,算是长了一番见识。
“每一次都是这样。”舒尔晴张开口,不顾淑女形象地呼吸着。
其实她本身也不是一个淑女。
“然后游徳就会安慰我,我们会一起看事先就摆在房间里的录像,那是我们骗钱的证据,也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催化剂。”
“我们翻滚着,翻腾着,我的心像是坐了过山车,床垫在吱吱作响,吵得我难以进入状态。他试图用他的痕迹,来掩盖别人的痕迹……可他做不到,我自己也做不到。”
舒尔晴拼了命地呼吸着,仿佛是沉在百米以下的海里,水压挤着她,她无法喘气,只能挣扎。
唐尧及时续了一杯水,推在舒尔晴面前。
她举起了杯子,将杯中水尽数淋在自己的头顶,水珠打乱了她的妆容,眼线花了,口红褪了。
浸湿的一片衣衫,隐隐约约显现出了舒尔晴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
可唐尧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面前的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一个人的拥有物了。
“他每一次都不能安慰我,我每一次,都是将那些不堪的回忆深深藏在心底。”
舒尔晴的发丝上不断滑下水珠,一滴一滴连成了线。
唐尧从舒尔晴对于游徳的称呼上,早就发现了二人之间逐渐决裂的关系。
而且在舒尔晴的表述里,他觉得很有可能是舒尔晴先忍受不了的。
“那些男人在我身上越高兴,就会被榨得越惨,游徳就会越粗鲁,我就会越难过……”
事情是循环的,莫比乌斯环转了一个又一个没有尽头的圈,不陷在其中,那就跳出来让命运抓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