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站在了路灯下面,安静地看着一家小型酒店的某一扇窗子。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
入夜,外面逐渐开始变得阴森,干枯的树枝之间仿佛有鬼影幽幽,不甚明晰的月光从交错的枝桠间挤过,降临在地面之上。
自古以来都讲。
月黑风高……杀人夜……
而如今,黑夜正是无数阴暗滋生的时刻,对于黑暗,向来就不应该抱有任何的幻想,寒风在呼啸,远方的魂灵在厉号。
此时此刻的房间里,唐娆与唐尧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是的,他们在处理唐娆光阴容器里的所有光阴。
弱光阴都已经被销毁完毕,强光阴中程度较浅的也已经被销毁,没有具光阴,而剩余的,全都是强光阴之中的强势者。
唐娆看了看对面的唐尧,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下面要做的尝试,远比之前所做的危险得多,一旦掌握不好,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如果担不起这个后果,那就尽量不要让这个后果有发生的可能性。
唐晓矗立在路灯之下,对于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他全部收于眼底,唐娆和唐尧想做什么,他明白。
唐骁的事情他没有去理会,因为那一份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一直以来,唐晓的目的都是唐娆的光阴容器,眼下,已经到了俗称的最后的环节。
只是,这最后一步唐娆与唐尧却没能走出去。
因为……他来了。
唐晓出现了。
“你们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唐晓寒冷地笑了笑,冰冻三尺,“不……你们错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唐娆和唐尧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面上的所有表情一并凝固。
“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唐尧走上前一步,直视着唐晓,他对唐晓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光阴容器,只是传承的上下一代罢了。
不过是随着唐娆的判断而行动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并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你们。”
唐晓抬起眼看着唐尧,面上的笑容竟显得有几分慈祥。可以说这是他的本性吗?也许曾经是,不过在这个时候,必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取决于……我们……”
闻言,唐娆回过头去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光阴容器。
“对啊……取决于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唐晓轻轻地点了点头,原地踱起步子来,“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其实我并不在意,你们摧毁的那些,它们的程度说实话……连我手中的一个强光阴都达不到。”
唐晓看到二人的脸一下变了颜色。
他的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从没有将唐娆和唐尧放在眼里。
在唐晓的手上,好似掌握着天下乾坤,而无论是寒拾还是唐尧、唐骁和唐娆,他们都是棋子而且就只是棋子而已。
向来,棋子没有话语权,即使自作主张地走了一步两步三步,也只是施棋者一招两招三招的区别。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出来了?”